一處高聳入雲的懸崖邊,一個紅衣長袍的中年大叔,一條血色赤鱗的蟒蛇。
暗黑色的畫風充斥着整個山谷,道道劈落的紅雷預示着壓抑的未來。人類有時候最信任的往往不是人類本身,而是話不多說卻能夠交心的寵物或者神器。
紅色長袍的中年大叔的衣服領口連帶着整件長袍伴着金屬質感的紋路和光芒開始向後褪去,褪去的衣領下露出來的纔是真正舒軟的布料。向後褪去的略帶金屬質感的衣領和長袍在他的後背形成一個劍匣,匣子打開的一瞬間,一道邪惡卻並不惡寒的血光沖天而起,沖天的血光刺透雲霄,竟驅開了陰沉的雷雲,你彷彿能夠聽到雷鳴聲低低的哀嚎。血光散去,一把奪目璀璨的紅色血劍映入眼簾,精緻的劍柄,像是古代建築懸樑般的彎彎的帶有紫紅相間的詭異護手盤,一柄鋒寒的血色劍身。這把神劍從顯現的一刻就在昭示着自己的不凡,仿若靈性般的紅色煙暈繚繞在它的表面,就像是它睥睨衆生的眼,俯視着芸芸衆生。
神劍在劍匣中震動,而後急速破匣而出,在高空中猛然轉角,而後直墜而下。當神劍的劍尖觸及到懸崖邊的虛空,並與懸崖的最高點形成一個垂直的平面之時,一道紅色的血陣在臨近懸崖的半空中亮起,劍尖觸及之處就如同觸及到下凹的水面。神劍的下墜並沒有停止,只是此刻他的劍尖早已消失,進入的越多消失的也越多,直至僅剩下一副劍柄垂直立於紅色血陣的正上方,那似乎纔是它最後的痕跡。
紅袍大叔對於神劍的消失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麻木的臉上古井無波,似乎對這樣一把神劍的逝去並無覺得可惜和心痛,他所做的就是平靜的看着這眼前的一切。紅色血陣開始慢慢的旋轉,速度並不是很快。血色赤鱗的蟒蛇口裏吐着紅信鎮定自若地看着面前的紅色血陣。突然他抬頭髮出一陣嘶鳴。赤莽盤窩懸崖邊的身軀捋直並騰身一躍飛入到半空中的紅色血陣之中,血陣閃過一道紅光,紅光過後赤莽也便消失於無。最後僅剩下的紅袍大叔終於不再平靜,他張開嘴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隨後又搖頭一嘆,抬起腿來走入了紅色法陣,消失在了這座昏暗的山峯上。
待到紅色長袍的大叔消失後,那把僅剩下的劍柄卻亮起一陣紅光,隨後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波,光波攜帶着摧枯拉朽般的氣勢向四周擴去,沿路走過的一切全部消盡於無,連帶着懸崖的半個山峯。
待到光波散盡之後,無數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半截懸崖底部的荒地上,四周呼嘯的寒風吹起漫天的塵埃,塵埃夾雜着乾燥的泥土拍打着死寂的大地,時過境遷後的大地攜帶着一切的祕密而埋於歷史。只是半空中的紅色法陣還在旋轉着,不時發出陣陣紅色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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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後
赤炎國的西部有一個小山村,這個山村的名字很奇怪叫做斷壁村,斷臂村這個名字的由來是因爲緊鄰村子的地方有一處懸崖,然而這座懸崖卻不知道因爲甚麼原因被削去了一半,只依稀聽村子裏的老人說過百年前在這裏爆發過一次驚天動地的大戰,有一把神劍在這裏崩解,崩解後的神劍爆發出驚天的波動將周圍百里的一切全部毀滅殆盡,滿地都是死去的屍體,最恐怖的是所有屍體都是乾屍,原本千丈高的懸崖也被削去一半,所以之後的人們就給這座懸崖起名爲斷臂崖。
五十年過後人們纔敢慢慢地在懸崖的山腳出落腳,而斷壁崖之上至今卻依舊無人敢去,凜冽的罡風和肆虐的亂流能夠生生地將人撕碎,只有山腳處半面環繞的叢林纔是人們賴以生存的去處。
一個身着樸實而又風塵僕僕的少年來到此地,他來到斷壁村後找人家打了幾壺水別在腰間,而後便離村前往斷臂崖方向而去。少年走後,附近的村民依稀聽到狼嚎的叫聲,無不膽顫心驚,紛紛對少年的命運感到惋惜。
少年離村後徒步穿過枯木林,到達斷臂崖的山腳處後少年並未急着往山上走,而是用手勢筆畫着些甚麼,他初步判斷了一下位置,此時所處的地方應該是斷臂崖的陽面,而他所要去的地方是斷臂崖的陰面。可是要到陰面去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從懸崖上藉助繩索落下,另外一種則是跨越斷臂崖的死亡區域而到達目的地,不管是哪種方法都是危險無比。然而少年的眼中並沒有退縮。他沿着山腰打算從死亡區域進入陰面。死亡區域是一片亂葬崗,無數死去的難以安息的亡魂侵佔在這裏,時不時傳來的鬼哭的聲音似乎就是他們怨恨的怨語。
少年拿出一個紅色的水晶球,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四周一條條紅色的如同炊煙一般的細線詭異的從虛空中飄出,飄出後的紅線向紅色水晶球內聚攏。周圍一切的被村民成爲死亡之力的東西似乎對這個少年並不起作用。少年邊走邊打量着四周,似乎生怕於沿途會錯過甚麼東西一樣。
終於少年走到了這片死寂區域的盡頭,紅色水晶球閃出一種詭異的紅光,少年拿着水晶球在空中徐晃,似乎在找尋哪裏的方向。終於在指向右前方的位置時,水晶球爆發出一種耀眼奪目的血光。少年嘴角微微一笑,而後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