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風特別大,春天的西北風裹着沙子形成了沙塵暴。
我倆都扛着鐵鍬,虎子另外揹着一個綠帆布的挎包。
我倆打着手電筒都照不出三米,這一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我倆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但憑着記憶我倆還是摸到了地方。
地方是找到了,但是具體位置在哪裏在這烏漆嘛黑的夜裏可就有點難找了。
幸好還有虎子的那泡屎做標記,我倆低着頭,一尺一尺地往前摸索。終於在摸索了十幾分鍾之後,我們找到了那泡屎。
虎子將身上的挎包卸下來扔在了地上,挎包裏是撬扛和斧子。他噗地一口往手心裏啐了一口唾沫之後,拿起鐵鍬就挖了起來。
我把手電筒放在一旁架好,和虎子一起挖。
我倆修河的時候,幹活磨磨蹭蹭,但是這時候,我倆就像是在身上安裝了電動小馬達,瘋了一樣。
清理出來的是棺材的頭部,長大概有兩米,寬一米半左右。這是一口很大的棺材。虎子一邊挖一邊說:“老陳,這就叫天公作美,這大風,誰也不會來巡夜了。”
我說:“還有多深啊!”
虎子說:“老陳,我們從旁邊挖一個槽子,把棺材放倒,這棺材一倒,我倆就能打開了。”
接下來,我倆從棺材旁邊開始挖,挖出來一個剛好能放下棺材的槽子,這個槽子我倆只挖了一個小時。在這大風天裏,熱汗不斷,把背壺裏的水都喝光了。
挖出來之後,我和虎子到了棺材的另外一面,虎子喊着一二三,我倆用力一推,這棺材慢慢悠悠就倒了下去。落地的時候砰地一聲。
風越刮越大,沙子打在臉上生疼。不過此刻我覺得我的血都沸騰了起來,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我倆趴在棺材上面,互相用手電筒照着對方看着對方。
我看到,虎子的眼睛激動地已經溼潤了,他說:“老陳,今晚過後我們就發了。有錢了之後,我要回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