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他拋棄的女人。也是他用盡手段娶來的妻子。本以爲這是他一時興起的另一個遊戲,她避無可避也就奉陪到底。人人都說她是陸少心尖上的女人,因爲只有她敢甩他的臉子,而他始終微笑着說她開心就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他最憎惡反感的女人,因爲他眼睛一眨不眨就把她丟在荒山野嶺不聞不問,爲了逼她無所不用其極。後來他如願以償,她被掃下堂,那天下了大雨,她身上鮮血淋漓,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卻笑着對他說了九個字,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甚麼。……時過境遷,驀然回首,才發現,這世間,面孔千萬,你最好看。
“我要是不來你怎麼辦?”房間裏沒有開燈,男人的神色在黑暗中喜怒難辨,但聲音裏的疏離和他在南風身上的手完全不一致。
南風轉身抱住他的脖子,呼出的熱氣都落在他脖頸上,聲音嬌得幾乎滴出水:“你怎麼可能不來?你捨得我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嗎”
“如果是我不知道你來這裏呢?”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可是陸城遇。
在榕城有着“南陸北俞”之稱的陸家,陸家的掌權人。
整個榕城都是他的,甚麼動靜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窗外朦朧的月光從沒有拉緊的窗簾傾瀉進來,輕柔地灑落在他身上,是這間房裏唯一的光彩。
南風眼底帶笑地看着他,用手指輕輕描繪他的五官。
一個月不見,他好像沒有一絲絲變化,五官仍是那麼深邃剛毅而又俊美,黑到極致的眸透出些許疏離,既清冷又矜貴,像古代打馬遊街看遍長安花的王爺,自有一股常人難以企及的魅力。
所謂“南陸北俞”,指的是榕城城南的陸家和城北的俞家,這一代的陸家出類拔萃的子弟不少,但是人中龍鳳只有他陸城遇一個。
無論相貌,還是本事,又或是其他的能力,都是頂尖了。
“處心積慮找我,有事?”
“就是想你呀,陸少,你都不想我的嗎?”南風的手指在他胸口畫着圈,脣移到他耳邊,“我可是很想念你的樣子。”
隱晦卻浪蕩的話語成功撩起了男人,他伸手一撥將窗簾完全合併,同時把她按在牆上,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光源處,黑暗中只聽見布料被撕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