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對初次交鋒的馮斯乾進行了一番簡單評估,雷厲風行,不解風情,生性淡漠,的確不是一個輕易得手的獵物。
我掏出口紅,塗了一層又擦掉,只剩下一點水嫩的嫣紅。
和特別精明的男人過招,既不要太隨意,顯得邋遢無趣,更不要太刻意,顯得功利性,尺度是最重要的。
我補完妝又噴了香水,拉開車門上車,直奔東風路。
彼時黃昏,天空如同火一樣燃燒着,從流蕩的人潮再到虛無的大廈,好像沒有盡頭。
我行駛過高架橋,泊在一家便利店門口,然後降下車窗,視線定格在華京集團的辦公大樓。
橘紅色的光影裏,我看到一個冷冷清清的身影,像極了照片中的背影,淡泊漠然,對喧囂熙攘的衆生無動於衷,他手裏撥弄着一個小玩意,隔着繁亂的車海,金屬翻蓋在他指尖一轉,折射出一縷銀光。
汽車熄火的一刻,我看清那是一枚打火機。
馮斯乾本人比相片裏的氣韻更迷人。
一件米白的高領絨衫,領口剛好遮住凸起的喉結,欲蓋彌彰的性感。
灰色的毛呢大衣朝兩側撩開,露出筆挺板正的純黑西褲,他身體的每一寸都散發着成熟的風度,尤其那雙眼睛,神祕而幽黑,像最深最靜的夜,只剎那的交集,就會被吸進去。
如果世上大部分男人是一杯茶,馮斯乾則是一罈烈酒,更毒也更醉,帶一絲野,一絲辣,乍見深沉,細看又驚心動魄,令人失魂。
他不是傳統意義的俊美,而是獨有的英氣,並不驚豔,可相當耐看。
我打過交道的男人中,馮斯乾堪稱最有男人味的長相,眉眼藏着一股陰鬱,是典型的**極大的男人,物慾,權欲,**,統統極大。
我猜測,也許他並非對男歡女愛不感興趣,只是擅於隱蔽自己的虛僞和**,包括他的妻子殷怡其實都沒有真正看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