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研究所的返聘通知時,我以爲只是技術顧問邀請。
沒想到他們把我帶到舊檔案室。
青梅陳佩瑤捧着一枚本該屬於我的褪色獎章,單膝跪地。
老同事們紛紛恭喜她,無視了我並沒有答應。
他們都默認我會爲這遲來的名分痛哭流涕。
畢竟我追着陳佩瑤從知青站到大西北,十年青春,傾盡無悔。
可他們忘了,五年前,正是陳佩瑤指證我數據造假。
也是她,第一時間向全所通報我違規操作引發實驗室爆炸。
憤怒的村民認定我蓄意投毒,扒光了我的衣服遊街泄憤。
一度我患上驚恐症難以自理,被下南洋的舅舅接到國外治療。
如今老所長卻告訴我。
“當年佩瑤動用了所有關係才保住你沒坐牢。”
“你走後她整天抱着你們的合照發呆,一看見你的名字就紅眼眶。”
我沒回應,下意識摸了摸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
“請問作爲研究所最年輕的一對新人,有甚麼感言?”
陳佩瑤被李琛摟着腰,笑得燦爛。
“我們會共同爲科研事業奮鬥終身。”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心痛到感覺有些窒息。
我擠開圍着他們的同事,走到陳佩瑤面前,聲音顫抖:“這是怎麼回事?”
她這時纔看到我,神色一頓。
她沒有立刻回答,只低聲問我:“你怎麼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指着他身上掛着的大紅花。
“我們的婚禮彩排我不用來是嗎?”
接着她轉頭看向四周還在彩排的新人,才壓低聲音繼續對我說。
“同舉,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一向懂事識大體,能不能先回實驗室,我一會兒去找你說清楚。”
我嗤笑一聲:“回實驗室?是怕我在這鬧,還是怕李琛聽見?”
她拉住我的手,語氣軟了些。
“主要是現在其他同志還在辦喜事,事情有些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