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徐顧折磨了我三年。
他曾在寒冬臘月裏,讓我在雪地裏找他小情人丟失的鑽石項鍊。
也曾在大雨天,將我關在門外關了一夜。
有幾次,就連他那些小情人都看不下去了,問我:“就這麼愛嗎?他這麼對你,你都能忍得下去啊?”
他們都以爲我愛徐顧愛得不要命。
但其實,我是恨他恨得不要命!
再說了,這些小打小鬧怎麼能跟毀掉天才芭蕾舞者的一雙腿相比呢?
而夢想破碎的恩怨,又怎麼跟讓我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相比?
我和徐顧,早已是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那是二零一三年的除夕夜。
一場大雪讓這個本就闔家團圓的節日更加氣氛濃厚,大街上掛滿了紅燈籠和彩燈,遠處時不時就有煙花升空。
但這一切的熱鬧跟許韻沒有關係。
她在舞房練了一下午的舞后,呆呆地躺在地板上,任由汗水流淌風乾。
今年是她第一次一個人過除夕,自從父母去世後,她就開始不願意回家了。
那個空空蕩蕩,再也沒有人忙碌的廚房,再也不擁擠的沙發,都成了許韻不忍看不願看的地方。
這間只和家隔了一條街的舞房,成了許韻的庇護所。
她把家裏的露營帳篷帶到了舞房,長住了下來。
但今天是除夕,她躺在地板上好幾個小時,最後眼淚也流乾了,嗓子也有點啞了。
“大過節的,該回去給父母上柱香。”
許韻想到這個,起身裹上羽絨服下了樓。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卡拉卡拉的聲音。
許韻停下腳步,在兜裏掏出一根火腿腸。
門口有個不到一米的小木屋,是保安大爺給看門的大黃狗搭的。
許韻經常路過的時候投餵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