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對傅家只有一個印象。
貧窮的哥哥,眼盲的媽。愛哭的爸爸,破碎的家,一個字,窮。
她擔起了養家的重任,收拾拼湊起一個完整的家。
後來......
傅晚多看了一眼摩天大樓,大哥說:“喜歡嗎?送你。”
傅晚仰頭看了一眼星星,二哥說:“看見那顆星星了嗎?我用你的名字命名了。”
傅晚看了場某idol演唱會面具一摘,露出三哥的臉。
傅晚看向四哥,四哥很靦腆,“我有座礦山想送你......”
好傢伙,合着一家子都是大佬。
就她一個小可憐。
她要離家出走了,半道被傳聞中的未婚夫截道,“小可憐,跟哥哥回家,哥哥養你。”
京城最老養老院。
“老牛,求你幫忙。”
傅晚照舊是揹着昨天的書包,掏出一大坨黑乎乎的玩意放在了白髮飄飄的一個老頭面前。
老頭頗有幾分仙家道人的風骨,摸着長長的鬍鬚,看到這一坨東西,登時睜大了眼睛,往後連退了五六步。
“又給我帶牛糞!”
傅晚笑眯眯看着他的反應,正琢磨着糊弄過去,卻聽見另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帶着些冷淡的,好似冷泉一般的女聲,沉穩之中帶着奚諷,“這老牛頭不要,我要,我幫你,小丫頭。”
“正好我菜地需要施肥了。”
傅晚立刻宛若獻寶般將裝着牛糞的袋子拎到女人跟前,“還是我劉奶奶好。”
老牛,人稱牛老神醫,素有在世神醫的稱號,十年前和老伴,也就是這位劉奶奶斥資蓋了這養老院,隱於這鬧世之中,不問浮沉。
傅晚和二位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相識,兩個人一輩子醫人無數,膝下無一兒一女,收得傅晚做個幹孫女。
“說吧,要幫甚麼忙?”老牛像個老頑童一樣冷呵了一聲,擺起了架子,“你劉奶奶再好,最終還是要靠我。”
傅晚挑了挑眉,心中一暖,迅速將母親和四哥的毛病說了一通,眼巴巴地等着答覆。
老牛摸了摸鬍鬚,“不過一點小毛病罷了,等着。”
來時,傅晚的書包是鼓着的,那是因爲裝撞了十多斤的牛糞,走時,依舊是鼓着的,這是裝了一堆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