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正睡的半醒不醒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耳邊吵架,而且還很大聲,不過她就是睜不開眼睛,可是卻聽得很真切。
“哎呀!娘!你說夏夏咋想不開撞樹了呢?是不是因爲徐剛把她甩了的事啊?大家都在笑話她倒貼男人,硬貼着徐剛娶她,誰知纔剛結完婚,就讓人甩了。幹出這麼丟人現眼的事,難怪不想活了。”
一個公鴨嗓女人譏誚的聲音。
“你少在那胡說八道,誰說徐剛不要我家夏夏的,徐剛只是回城裏去辦事,說好辦完事就回來接夏夏。”這一聽就是個年老的女人在訓斥公鴨嗓。
“噗。”公鴨嗓女人嗤笑道,“徐剛走了多少天了,連個口信都沒有,怎麼可能回來接夏夏,也就夏夏那個傻子信他。要我說,夏夏鬧過這一回也該想開了,生就野雞命,別做那鳳凰夢,當初還不如聽我的,嫁給隔壁村的王柱子。”
“呸!你個當三嬸的,這種話也說的出來?夏夏纔剛救回來,你要敢當着她的面說這些話,我跟你沒完!”老太太狠狠啐了一口。
公鴨嗓似乎懼怕她,又心有不甘,小聲嘟囔着:“偏心眼子,就知道向着大兒子家裏,夏夏是你的心肝,這回報應了吧。”
“吳小梅你說啥?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老太太一聲怒斥,周夏終於從半睡半醒中清醒過來。
周夏費勁的睜開眼睛,首先入目的是灰黃破敗的房梁,身下硬邦邦的,躺的不知是甚麼地方。
她怔了怔,隨即轉頭看向一旁。
剛剛吵架的兩個人,一個是白髮蒼蒼的老太太,穿着補丁摞補丁的帶大襟深藍色布衫,手裏拿着菸袋,一臉的憤怒。
另一個是個中年女人,三角眼大嘴巴,四十多歲年紀,看着尖嘴猴腮的,穿着也是洗的發白的藍布衫,此刻正不忿地撇嘴,眼睛卻不敢往老太太那裏看。
周夏想着自己剛纔聽到的那些對話,再加上眼前兩個女人,這場景怎麼這麼熟悉?
吳小梅?這個名字,還有這副長相,這不是她剛剛看過的那本年代文裏的惡毒女配麼?
還未等周夏多想,呼啦啦從門外進來好多人,有男有女還有小孩子,他們都是穿着黑藍布衣服,各個灰頭土臉,瘦骨嶙峋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