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瑤是沖喜納入府的。
侯爺他娘王氏不知拜了哪方的大師,說要找一個命中契合的人,連方位名字都算得清清楚楚,全京城上下也就司瑤一人符合。
嫁娶風光大辦,八臺大轎,三書六聘,聘禮佔了十條街,她那便宜繼母一見這陣仗笑得合不攏嘴,當即決定定親。
然而嫁進侯府後,侯爺本人沒見着,大夫御醫倒是絡繹不絕。
那些御醫來的時候春光滿面,走的時候嘆息連連,個個搖頭晃腦直說:“怕是命不久矣,活不過八月十五。”
司瑤覺得日子越活越有盼頭了。
又過了些日子,司瑤常聽見幾個丫頭竊竊私語:“不過是小門戶出來的,要不是爲了沖喜,她進得來這侯府嗎?”
“你們不好好照顧娘子,在這嚼舌根,小心我告訴夫人去。”被分來的丫頭雲杏倒是一心維護司瑤。
“喲喲喲,狗叫甚麼啊,主子都沒說話,狗倒是咬上來了。”
見司瑤沒反應,那些丫頭更加得寸進尺,不是今天貪了她的喫食,就是明天丟了個她的賞賜。
一晃眼兩個月過去了,司瑤嬌滴滴哭到王氏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自請在院內開了個佛堂,面上說爲侯爺祈福,實則是不想理會那些風言風語。
王氏大爲感動,隨即允了,還給了一大筆銀子。
自此,司瑤便長伴青燈古佛,每日打打盹,喫喫貢品。這日子過得半是守寡,半是祈願,好不悠閒,也有時時虔誠地向菩薩祈求,求侯爺能早日解脫......生命。
“侯爺......他......他......”侯爺貼身小廝福吉一大早來報,聽他聲音氣喘吁吁,有些顫抖,眼角紅潤。
司瑤的心猛地一緊,隨即湧起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