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雲杏還想出聲反駁,屋內卻響起一陣牀板晃動聲音,隨後又傳出女子嬌弱喘息。
“侯爺,你真是的,大晚上非要酒水助興,若被人聽見,那多羞啊。”司瑤捏着嗓子努力作出這股噁心人嬌媚勁。
屋外那羣人,聽到這動靜羞紅臉,不用說也明瞭,立即散開去辦。
幾位小丫頭未經人事,打好熱水,備好酒送到房內也不敢抬頭看一眼,匆匆放下便離去了。
這倒是給了司瑤機會,她一心專注扎針,倒了些酒消S,用刀子直接劃破顧硯初的胸膛,酒碗接出其中的毒血。
“額。”顧硯初太過疼痛發出一聲低吼。
司瑤忙上前捂嘴,“侯爺。”
雲杏也不敢守在屋內,急出門透氣,守在門外。
“哎呀,侯爺你瞧瞧你弄的,還是需要些熱水來洗,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以爲是妾身慾求不滿那。”幾位丫頭聽見一陣汗顏,爭先恐後打熱水送來。
雲杏直在心中嘀咕,自家侯爺甚麼時候轉性了??
端出來的盆內還有血跡,將紅杏嚇得心驚。
“侯爺不是向來不近女色嗎?早前那幾個姨娘小妾可是被趕出候府,怎麼今日?”累的氣喘吁吁的雲霞先開口抱怨。
“咱家侯爺病那麼重,真能行那事?這麼多血不會出事了吧。”另一人也擔憂接過話茬在外頭嘀嘀咕咕。
“誰知道她用甚麼妖術,也說不定她爲了掩蓋侯爺病重,誆我們那,不如咱倆進門瞧瞧,等到時候逮她現行,也算立了功。”紅杏惡狠狠出這餿主意。
早年她是打着做通房丫頭主意爬上侯爺的牀,哪知那位不帶看一眼的,隨後命人將她丟在廚房做個燒火丫鬟。
她爬不上的牀,別人也別想得逞!
聲音雖小卻被耳力異於常人的司瑤聽得一清二楚,望向牀鋪她心生一計。
二人躡手躡腳走近房內,看到屋內並無衣物散落,心中竊喜,而後看到燭光下司瑤手持尖刀,往顧硯初身上扎去。
“啊,快去告知夫人,大娘子要S了侯爺!”兩人發瘋似向外直衝,生怕那刀往自己身上扎。
不多時,王氏領着一衆嬤嬤小廝趕來,屋內被火把照的恍如白日。
一腳踢開房門,屋內牀帳禁閉,檀香薰人,貼身衣物散落一片。
見着情形,幾位小廝不敢上前,王氏使了眼色,留下幾個嬤嬤。
“啊......母親?有何事?”司瑤髮髻凌亂,鬆垮衣物,露出香肩,急從帳內走出,一臉無辜看着衆人。
幾人不忍直視,紛紛轉頭。
“無妨,有幾位丫頭說見了血,我們來看看。”
“剛剛王爺實在要的急,竟都不顧妾身正是月事,這才......。”這話讓幾位老嬤嬤臉上都起了紅暈。
“真是混賬,好孩子嚇着你了,定是那不長眼丫頭看茬了。”王氏這樣說着,心中還有些疑惑,直往牀帳內看去。
一位嬤嬤授意,正要扒開牀簾。
骨節分明,宛如玉蔥手指伸出“咳咳咳,怎如此吵鬧?”
隨後顧硯初探出頭,那副病容好似又羸弱了幾分。
“夫君身子正是虧虛之時,莫要起身。”司瑤上前撫慰,扶着顧硯初躺下,不能起身,要不然傷口不就暴露了。
“我明明和丫頭們說過的,沒曾想,如今這鬧的衆人皆知,我......”司瑤啼哭起來,臉露爲難,月事本就是私密之事,今日還喊來衆人圍觀,這不是故意讓她丟臉。
王氏也明白司瑤意思,幾位丫頭不聽她的話,還故意讓人難堪,實在可恨。
“李嬤嬤,你明日去找人牙子將那幾位亂嚼舌根的丫頭髮賣了去,我候府可留不起這種置喙主子丫頭。”王氏拍桌而起,憤恨難消。
幾位小丫頭一聽屋裏動靜,剛剛還在竊喜,隨後個個跪下哭爹喊娘,原本想立功沒曾想將自己搭進去了。
“夫人,求夫人開恩。”院內幾人拖走丫頭,還在哭天喊地。
“你們聽着,大娘子入了門,便是正頭候府娘子,今後再有這樣奴僕不服管教,一塊拉去發賣,絕不姑息。”王氏走前氣沖沖留下這樣一句。
幾位丫頭面面相覷,不敢多言,跪附一片。
天邊最後一縷餘暉散去,夜色濃暮,後院中一片寂靜,偶聞幾聲蟈蟈鳴叫。顧硯初已經安靜睡去,司瑤累的癱瘓在牀邊,擦了擦汗猛灌了幾口茶水。
“咚......咚咚!”夜幕之下,一慢三快的銅鑼聲沉穩而有力,在街道迴響。打更人的聲傳來:“天寒地凍,關門關窗,保暖防寒,平安過夜。”
司瑤躺在牀上,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猛然驚醒,心跳不禁加速了幾分。
她望向窗外,月光稀薄,星辰稀疏,心中暗自一算,已經四更天了,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不好,要誤事了!”
她迅速起身,動作輕盈而不失決斷,生怕驚擾了沉睡中的其他人。
輕輕推開門扉,一股寒風迎面撲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目光掃過院子,只見空蕩蕩的院落中,只有雲杏蜷縮在牆角。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雲杏身邊,爲她披上了一件厚實的披風,然後輕輕一躍,身姿矯健地翻過了院牆,直奔半月樓方向。
半月樓,三教九流匯聚與此,魚龍混雜。樓內分兩層,一樓爲文人雅客品茗論道之地。戲臺上,絲竹悠揚,幾位伶人咿咿呀呀上演《琵琶記》。二樓則雅間錯落有致,簾幕低垂,隔絕外界。
司瑤對這裏的佈局瞭如指掌,門前侍衛一見來人,便指引去往二樓雅間。
一扇雕花木門半掩,一首《高山流水》盡入耳底。
推開門,琴聲暫歇。
室內香爐嫋嫋,檀香撲鼻。琴旁端坐一位男子,衣袍爲天青色,袖口繡着雅緻竹葉花紋雪白滾和他發冠青玉簪相得映彰,襯得一個偏偏公子模樣
見到司瑤進來,他輕輕展開手邊扇子,“如何了?”
“我已查過了,丟失那批貨,並不在候府,候府賬冊也未有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