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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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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萬華酒店。

暗紅色的套房。

“能不能把燈打開,我有點害怕。”

“害怕?忍着!”

蔣遙窘迫的站在男人面前,房間裏只有一盞昏暗的小燈,她緊張的攥着拳頭,不停的咽口水,就在剛剛,她的爸爸因爲賭債把她賣了,並且賣了個好價錢!

五十萬。

她長這麼大做夢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男人窩在鬆軟的沙發裏,半側身體隱進暗處,縈繞着微醺酒氣的眼睛看着手裏正在把玩的學生證。

原來是設計學院的學生,學的還是服裝設計。

大學生啊,怪不得看上去這麼清澈的、愚蠢!

還學服裝設計,這麼蠢的眼神,能穿針引線嗎!

他凝眉嗤了聲,輕抬眼皮,目光落在她青澀的臉上,“你來還債,準備拿甚麼還!”

男人眼角餘光瞥了眼垃圾桶裏那件在酒店大廳被她潑上咖啡的手工襯衣,黑眸愈發幽深。

蔣遙緊張的嚥了下口水,眼睛盯着腳尖,侷促的說道,“身體、吧。”

她也不想,可她爸爸說今晚還不上這筆錢,明天就要去她學校裏鬧,因爲欠條寫的是她的名字,她馬上就畢業了,這個時候不能出任何意外。

沙發上的顧彥期早就認出她就是那個在大廳撞翻他咖啡的冒失鬼,但他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拿身體還債,好得很!

看着她臉上的青澀和周身的稚嫩,他脣邊噙着一抹壞笑,起身湊近了問道,“你是、蠢嗎?”

他的襯衣的確很貴,可還用不着以身還債吧,蠢貨!

“······”

蔣遙閉着眼,只覺得他氣息逼人,耳朵裏全是耳鳴的聲音,她縮着脖子想了好一陣,纔在牙縫裏抖出一句話,“純,我純,第、第一次。”

應該,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她稀裏糊塗的回答着。

顧彥期直起身體,舌尖輕抿下脣,他們說的好像不是一個問題!

不過,他突然就想逗逗這個蠢貨了!

“那得驗貨,純,就留下,不純,我就把你從窗子裏、丟下去哦!”

蔣遙癟着嘴,就知道來了不會有好果子喫。

但她現在沒有別的出路了,萬一明天真有人去學校裏鬧,那後果,她不敢想象......

她好不容易從那個外出需要坐兩個小時大巴然後再打車才能見到高鐵的小地方出來,她是不會再被打回去的。

“脫衣服。”

顧彥期清冷的聲音傳來,帶着迷醉的微微酒氣,他今晚剛從國外的研討會飛回來,喝了點酒。

“啊?”蔣遙瞬間僵在原地。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穩立於她身前,隔着衣服都能看見胸口隆起的肌肉,渾身充滿爆炸性的力量。

他伸手撩起她肩膀一縷頭髮纏在指尖打着圈圈,蔣遙瞬間嚇的渾身一抖。

他眸色深不可測的打量着她,“你不是說要用身體還債嗎?脫了衣服躺牀上去!”

蔣遙咬着脣,不甘心但順從的脫下衣服,只穿着內衣躺在酒店大牀的一側,雙手輕輕絞着身下的牀單不知所措。

“有男朋友?”

牀的另一側,顧彥期浴袍半開,露出裏面結實的胸肌,他側身單手支着太陽穴,語氣戲謔的問道。

蔣遙歪頭看向與他相反的一側,簌簌低語,“剛分手。”

顧彥期眼眶一眯,眸色瞬間冷了,好一會纔開口,“做過?”

“做甚麼?”

蔣遙懵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後又迅速躲向一旁,像極了怕見人的小兔子。

“和你男朋友,上過牀?”

顧彥期不知道她是真不懂還是裝的,此時心底已經有了把她從窗子扔下去的衝動。

“沒有。”

蔣遙臉上燒的難受,絞着牀單的手更加緊張了。

顧彥期眉心一鬆,那就行,先不扔下去了!

他冷笑着,“記住你的話,不純的話,你知道後果,我可是有潔癖,潔癖到誰弄髒了我的東西,我要她命的程度!”

蔣遙雙眼一閉,脫口而出,“他就是因爲我不肯和他親密才和我分手的,我真沒有做過那種事,你別問了,還是快點吧。”

“......”

快點?

顧彥期看着她一身俗氣的純棉碎花內衣,躺在那比古墓裏的女屍都直溜,眸底顏色漸緩。

看這樣子,還真是個雛。

遇上他,不是好事。

可就她那個蠢樣子,遇上他,倒比遇上別人強!

他伸手碰了碰她光滑的肩膀,嘲笑道,“是你伺候我,還是我伺候你啊,你倒是躺的挺板正!”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纔是來還債的呢!

蔣遙被他一碰,肩膀瞬間縮起,她這纔敢將視線轉過來,但還是不敢看他的臉。

“我、我不會。”

“不會啊!那學學就會了,過來!”他手指一揮,現在輪到他躺平了!

蔣遙緊緊咬着下脣,身體卻依舊緊繃,雙手緊張的無處安放,好在長髮垂下,能堪堪遮擋一下她燒紅的臉色。

“接下來你就取悅我吧,還債嗎,總要有個態度的!”

顧彥期嘴角微微挑動,手指輕輕颳了下她細軟白皙的手背。

蔣遙嚥了下口水,豁出去了!

她雖然沒有經歷過,但之前舍友沒少在她面前撒狗糧,多少還是懂一點的。

她輕輕俯身,雙手卻不敢觸碰男人的身體,只是扶着牀生硬的吻着他的脣,她不會,便只貼在上面。

活着嗎,就要與生活死磕到底!

像她這種人,只有先活下去,纔有重生的機會,而她,只有先保住自己的學業,纔有徹底逃離原生家庭掌控的可能。

好賭成性的爸爸,重男輕女的媽媽,喫她血肉的弟弟,她通通要擺脫掉。

突然一雙手握上她的腰,令她渾身一顫。

顧彥期幽聲問道,“你和你男朋友,沒接過吻嗎?”

“沒有。”

“那你們在一起是拜把子嗎?”顧彥期嘲笑。

蔣遙此時想逃已經逃不了了,被禁錮住的身體就像是被纏了枷鎖一般。

顧彥期這一刻突然沒了逗她的興致,看着她微微皺起的眉心,不悅道,“吻我,如果再不會,就滾蛋。”

蔣遙硬着頭皮繼續貼上他的脣,那脣微涼,透着絲絲薄荷香,很軟。

顧彥期只感覺自己腦子裏有甚麼斷了,理智的情緒在這一刻轟然坍塌,他不是個縱慾的人,也從來沒有這種剋制不住的時候。

但現在,那抹清甜的石榴香氣,竟擊毀了他長久以來的所有防備。

剎那間,他已經翻身將人按在身下,那嬌小的身板被按進鬆軟的牀墊裏,無從反抗。

蔣遙甘心承受着這一切,承受着他兇猛的,毫無憐惜之意的吻,直到自己被吻的氣息全亂。

“我害怕。”

顧彥期身體一僵,盯着她紅腫的脣,啞聲說道,“進陌生男人的房間,膽子大到這個地步,還有甚麼好害怕的。”

“······”

蔣遙不再說話,拉過被子將臉深深的埋進去。

次日的鬧鐘響起,蔣遙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沙啞的問道,“說好一晚抵債的,能把我爸爸的欠條還給我了嗎劉總。”

剛洗完澡的顧彥期聞言愣住,“劉總?誰是劉總?”

蔣遙瞬間驚得瞳孔圓睜,不是吧,睡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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