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第五章
而她的身後。
還站着祁焰、程隨安、沈越。
沈越沒想到阮鶯居然還會出現,祁焰、程隨安更是亦然,他們沉浸在許黛回來的喜悅中,卻忘了處理阮鶯這個麻煩。
眼下幾個正好碰上,他們三個都沉了臉。
許黛盯着阮鶯那張和自己極爲相似的臉,不由得蹙了蹙眉,“你是誰?”
身後三個男人神色一變,呼吸也陡然急促了幾分。
阮鶯看出他們神色的變化,攥了攥手,低聲道:“許小姐您好,我是別墅的傭人。”
她想留在他們身邊,自然就不會做忤逆他們的事,知道他們不想讓許黛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乾脆說自己是傭人。
見阮鶯這麼懂事,幾個男人頓時鬆了口氣。
沈越順勢道:“找來打掃衛生的而已。”
許黛神色猶疑,剛要開口,突然發現白裙上染了一大片水漬。
是阮鶯剛剛不小心撞上的。
她冷冷道:“沒人教過你規矩?在客廳橫衝直撞,把我裙子都弄髒了。”
許黛一生氣,程隨安立刻就哄她,“小黛,別跟下人置氣,不值當。”
接着,他朝阮鶯走過去,嘴角還勾着笑,動作卻狠厲的直接一腳把她踹在地上,“沒看到惹許小姐生氣了嗎?去外面跪着,給她道歉。”
看到阮鶯被這樣對待,祁焰和沈越也無動於衷。
阮鶯的小腹被他踢得劇痛,卑微點頭,“對不起許小姐,我現在就去給您賠罪。”
然後她艱難的站起來,跪在了正在下雨的院子裏。
無所謂疼不疼,無所謂尊嚴,阮鶯早就不要這些東西,她只想天天能看到跟慕陵相似的人,日日活在幻想裏。
她從天亮跪到天黑,雨一直沒停。
半夜,阮鶯整個人已經虛弱至極,如一朵被雨水飄打的殘荷,不知道甚麼時候會倒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黛終於走了出來。
她的司機早就在外面等着,許黛掃了一眼跪在院子外的阮黛,冷哼一聲,往外面走去。
而下一秒,祁焰、程隨安、沈越竟追了出來。
幾個人在阮鶯前面的走廊檐下糾纏。
祁焰攥住許黛的手,雙眉緊蹙:“你就非要離開,非要出國?”
許黛不以爲意的道:“我說過了,這次本來就是暫時回來。”
程隨安也走上前,急切道:“你不就不能留下來嗎?你想要甚麼,我們都可以給你。”
可許黛被寵慣了,“不能,我下個月就走。”
三人被她的態度氣得不輕,這麼多年,她好像總是這樣,給他們一點希望,然後又再次退回到安全距離。
“小黛,難道你真的看不出我們對你的感情?”
這次,沈越直接問了出來。
許黛眼裏滑過一抹閃躲,岔開話題:“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這麼激動幹嘛,我先走了。”
說罷,她還是轉身走了。
幾個人沒再追上去,但個個臉色都很不好。
直到汽車引擎的聲音逐漸遠去,他們也紛紛黑着臉離開了。
阮鶯把剛纔的一切看在眼裏。
她知道,許黛的任性,剛好給了自己機會。
許黛回來,他們再也沒功夫找阮鶯。
但阮鶯還是按照之前一樣。
週一,她去找了祁焰。
來到他的別墅,正好撞見祁焰把自己關在房間借酒消愁,他已經這樣昏天暗地的喝了一天,不肯開門,也不肯喫飯,傭人送了好幾次飯菜上去,都被趕出來了。
阮鶯從傭人手裏接下了這項任務,每天都親自做好飯菜,站在祁焰門口等。
就這麼連續敲了好幾次門之後,祁焰終於開了門。
他一掃往日的清冷矜貴,整個人頹廢了很多。
看着阮鶯端着飯菜站在門口,他神色更冷,“再敲一次,我就直接把你從樓上踹下去。”
阮鶯卻還是沒離開,滿臉擔憂的勸道:“喫飯吧,你本來就有胃病,不能不好好喫飯。”
“滾,我用不着你來管!”
通過房門打開是縫隙,阮鶯看見他的房間滿地酒瓶,而桌上還放着大概十瓶沒開過的酒。
她看向祁焰,“我跟你打個賭吧。”
說完,也不顧祁焰的反應,她放下飯菜走進房間,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
“這些酒還剩十瓶,如果我能把這些酒都喝完,你就喫飯。”
祁焰眸色微眯,“你是不是瘋了?”
這些酒,要是喝完,百分百要被拉去醫院洗胃。
可阮鶯卻眸色堅定,“你不反對的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說完,她開了一瓶酒,仰頭就往口裏灌。
喝完一瓶後,緊接着,是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
最後,整整一桌子的酒,她一掃而空。
到最後她站都站不穩,卻還是強撐着將飯菜端到他面前。
討好道:“我贏了,喫飯好不好。”
祁焰黑眸沉沉的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些甚麼,最後,他冷着臉接過了飯菜。
而等他喫完,阮鶯終於再也強撐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