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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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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耳邊,隱約聽到跑過來的傭人在喊,“夫人!夫人夫人夫人!!先生,先生您回來了?夫人她......”

後面傭人說了甚麼。

舒瀾沒聽到。

她渾身疲憊、滾燙的墜入到一個可怕的夢境之中。

那一年,她十三歲。

母親失蹤。

父親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貸,帶着小三和私生女一走了之。

也是同樣一個冰冷的雨夜。

一羣凶神惡煞的男人,衝進她的家裏,對她拳打腳踢,還要強暴她,賣了她替父親還債。

可就在千鈞一髮之際。

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風一般闖到她的面前,拳拳到肉,一點不輸陣仗的和成年男人們打作一團。

他傷的不輕。

滿臉是血,還能對她咧嘴一笑。

他說,“小白兔,乖,別怕,哥哥來帶你回家。”

後來,許奶奶帶着許家保鏢和警察來了。

那些壞人被抓,她被許家收養。

舒瀾永遠都不會忘記,許彥洲唯一一次替她打架。

打的夠狠,直接打進了她緊閉的心門。

然後,就有了這十年的孽緣......

“渴!”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舒瀾醒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大亮。

四周熟悉的環境,讓她不安的心落回到了原處。

一直守在牀邊的閨蜜,李穎兒忙端來一杯水,狠聲道:“許彥洲就是個王八蛋,你這正宮娘娘還在牀上病的死去活來呢,人家居然有心思去追小姑娘,你說,他到底還有沒有心?”

李穎兒是她高中三年,大學四年最要好的朋友。

沒有之一!

所以每次生病,傭人都會習慣性的去聯繫穎兒。

她扶着她胳膊坐起,靠着牀頭,慢吞吞的喝水。

好像對李穎兒是如何知道許彥洲看上白曉月的事,絲毫不感興趣。

李穎兒還在絮絮叨叨,義憤填膺,“舒舒,你知道嗎?你昏迷這兩天,許彥洲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將白曉月那綠茶婊帶在身邊,還給她爸還債,給她哥在許氏集團安排工作,更絕的,你猜怎麼着?他竟然把那小賤人轉到你手底下當實習生了。”

大學剛畢業,連司法大考都沒考過的實習生,居然能輕而易舉的進入她管理的核心訴訟部。

許彥洲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也真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了。

怪不得連李穎兒都對他們倆的事一清二楚!

“舒舒,許彥洲就是一狼心狗肺,你說你舍了自己,把這男人捧的人五人六的,有甚麼意思?到頭來,還不是給下一任許夫人做了嫁衣,這是何苦呢?”

李穎兒掏心窩子爲她鳴不平。

可以往,舒瀾總有一千一萬種理由爲許彥洲開脫。

但這一次,她挺坦然的點了點頭,“離婚訴訟我不是很熟,這是你的專長,多幫我爭取一點財產分割比例,謝了。”

“......”

李穎兒傻了幾秒鐘後,直接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死死抱住她,又哭又笑,“舒舒,你可算是開竅了!你這該死的戀愛腦,也有人間清醒的一天啊!!!”

是啊,她清醒了。

她清醒的看到自己一顆曾經熾熱的爲一個男人跳動的心,如今如死灰一般燃盡。

這個過程很痛苦。

彷彿生生剝了自己一層皮。

不過,脫胎換骨的舒瀾,也該好好爲自己活一場了。

週一。

晚上要去主宅給奶奶過生日。

上午,舒瀾開車去了律所,沒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奔頂層,找許彥洲。

出電梯。

人還沒進走廊呢,就叫她手底下的助理給急三火四的攔了下來。

他都快急哭了,“老大,您可算是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咱們訴訟部就要天下大亂啦!”

何躍,二十八,比舒瀾大了五歲。

但他是心甘情願被舒瀾管着的,誰讓人家許夫人業務能力一絕,天下無雙,誰與爭鋒呢!

舒瀾蹙眉,語氣平平,“小何,我準備辭職了,之後訴訟部會有新的老大過去,你......”

“啥?老大,你要辭職?不不不,你可千萬不能辭職啊,你要是辭職了,以後許神發瘋,誰能鎮得住啊!”

許神,律所員工私底下給許彥洲起的外號。

一方面,他是真的厲害,打官司從無敗績,人長得帥,跟謫仙下凡一樣。

另一方面,那就是脾氣很怪,人很冷,動不動就大發雷霆,跟暴君似的,整個一神經病!

舒瀾笑容更淡,“以後你們找白曉月吧,他們......”

“白曉月?老大,咱訴訟部快垮了,就是因爲那個蠢女人啊!!”

何躍苦大仇深。

舒瀾,“嗯?怎麼回事?你展開說說!”

訴訟部是她一手建立的。

亂一亂可以不管,但要是垮了,她就算鐵了心辭職,那也沒辦法做到徹徹底底的束手旁觀。

何躍開始他的“怨婦”陳述。

半個小時後。

何躍哭喪着臉,兩人已經走回訴訟部的會議室,“具體就是這樣,白曉月到底怎麼從A**律系畢業的啊!簡直就是一傻白甜,除了做錯事會哭以外,啥也不會,我真是服氣了!”

“白曉月得罪了馮總,許彥洲知道這事嗎?”

馮總是海外科技巨頭之一的大佬。

無論是律所還是許氏集團,這一位,都是萬萬不能把關係弄僵的存在。

何躍冷笑,“許神當然知道,可人家小白兔一哭,還說馮總故意灌她酒,要職場性騷擾,這是個男人的心都得軟了呀,非但沒直接開除,還帶去頂層好好安慰了一番呢。”

在頂層,好好安慰一番?

怎麼安慰的?

舒瀾自嘲的笑了笑。

她還記得,自己剛進律所的時候,還是個甚麼都不懂的大學生。

第一次陪客戶出去喫飯,對方真想對她上下其手,她用酒瓶子把自己腦袋砸開一血口子,將人嚇走。

回頭許彥洲知道了,非但沒關心她腦袋有沒有傷的太重,反而將她狠狠罵了一通。

若不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

他可能會毫不留情的將她開除!

“老大!老大?”

何躍見她有點不對勁兒,趕緊推了推。

舒瀾收回思緒。

她笑容不達眼底,“把白曉月給我叫過來,再讓芬迪去聯繫一下馮總的大兒媳婦,就說下午我想約她一起去逛逛街,希望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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