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馮總的大兒媳三年前開始守寡。
這公公和兒媳婦之間的關係有點曖昧說不清楚。
若想哄好被白曉月得罪的馮總,也只好從這個女人的身上下手。
何躍聞言,先是立馬應了一聲,可走到門口,又覺得有哪裏不妥,折了回來。
他吞吞吐吐,“老大,那白曉月最近被許神護的緊,他們兩個不會真的是......”
“許彥洲身邊的女人斷過嗎?可他的妻子,目前還只有一個,做你的事,別磨磨唧唧。”
舒瀾的性子過分雷厲風行。
這和以前的她不一樣。
以前的她,多多少少都和如今的白曉月有點像呢......
不到十分鐘。
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白曉月還是那一身清清淡淡的裝扮,剛大學畢業進入社會,總給人一種乾淨無垢的感覺。
這些年許彥洲身邊的女人,也都是這一款!
只是白曉月更乾淨,也更純情一些。
“舒律師,您找我?”
舒瀾坐在主位上。
她一隻手拿着鼠標,在看電腦上的視頻。
另一隻手夾着一根女士香菸,在菸灰缸邊上彈了彈,“你用筷子把馮總的手給戳出一血窟窿?”
那視頻,是餐廳VIP包間的內部資料。
她用了一點人脈弄來的。
白曉月一聽,就開始捂着嘴巴,盈盈落淚,“舒律師,我......我知道錯了,可......可馮總......馮總他......”
“你跟許彥洲說,馮總想**你,你不幹,就把人給傷了?”
舒瀾眯縫着一雙清清冷冷的眸。
抽一口煙。
吐出來。
那煙視媚行的既視感,帶着與許彥洲百分之一百的相似氣場。
這讓白曉月溼噠噠的眸子沉了沉,人也更委屈了,“舒律師,我知道上次許律師爲了幫我受傷,您一直誤會我,可我和許律師真的是清白的,我有男朋友,我們......”
咚咚咚——
舒瀾用鼠標敲擊了幾下桌面。
打斷白曉月的顧影自憐。
她笑道:“白曉月,我在和你說工作上的事,你跟我扯許彥洲甚麼意思?要不,我叫人把他請過來,咱們三個一起聊一聊,如何?”
“我......”
實際從白曉月進來後,舒瀾就看到她手裏緊緊攥着的手機正顯示着通話中。
是許彥洲的號碼。
備註:許律師。
很中規中矩,看來他還沒把這清純姑娘追到手呢!
舒瀾嗤笑一聲。
下一秒,會議室的門就再一次被人大力從外面推開。
一道欣長帶着點慣常冷漠的身軀,從陰影下走了出來。
白曉月一見是許彥洲。
“哇”的一聲,就哭着跑到他身邊,抓着他胳膊,一個勁兒說自己多麼多麼可憐,多麼多麼害怕。
她哽咽,“許律師,我知道我在客戶方面沒有舒律師那麼放得開,馮總一碰我,我就還手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後可以改,要是舒律師想開除我,我也沒有怨言。”
“別哭,”他是心疼的,“她自甘墮落,你和她不一樣,不用改。”
後面這句,許彥洲是看着舒瀾那清清透透一雙鳳眸說的。
以前,他每次用這些話戳她時,她總是強忍着難受,試圖跟他解釋清楚。
那份在乎,顯而易見。
但現在......
“膩歪完了嗎?要是沒膩歪夠,我出去等,你們繼續。”
話畢。
舒瀾合上筆記本,就要走。
許彥洲見她絲毫不在乎的樣子,心像是被甚麼狠狠刺了一下,不是很痛,卻很不爽。
他一把扯住她胳膊,將她甩到椅子上,語氣不善,“舒瀾,你鬧夠了沒有?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愛上你?”
“許彥洲,浪子回頭那是給人設的形容詞,至於你......”
舒瀾撐着自己的一側臉頰,抬起一隻胳膊,用手指戳了戳他腹肌,“人模人樣,就是差點人味,我是不指望你浪子回頭,就是希望咱們能早點把婚離了,一拍兩散,各自安好!”
李穎兒已經把離婚協議書發給許彥洲了。
可他那頭遲遲沒有迴音。
許彥洲被氣笑了,“舒瀾......”他捏了捏她肩膀,沒有溫柔,冰冷的指腹,似能透過她的衣服,凍進她本還有點餘溫的心。
他繼續,“爲了一個小白臉和我離婚,你覺得值嗎?嗯?”
“那你爲了一個白幼瘦的傻白甜,就要鬧得整個京市風風雨雨的,你覺得值嗎?”
她睇一眼一直小鳥依人靠在許彥洲身邊的白曉月。
白曉月“啊”的一聲,忙搖頭,“不!不是的,許律師,我已經和舒律師解釋了好幾次了,可她就是不肯相信我,我......”
“不用理會一個瘋婦的話,你先提前下班,晚一點我去找你。”
一天前,白曉月搬進了許彥洲給她買的一套公寓裏。
美名其曰是員工福利,分的宿舍。
可放眼整個律所和許氏集團,就算是有股份的高層,也沒誰能直接分到一套市中心二百多平的高級公寓!
以前那些鶯鶯燕燕,也沒人拿過房子!
果然,舒瀾是知道的,在許彥洲心裏,白曉月的地位很特殊。
非常特殊!
白曉月感激的看了一眼許彥洲。
她那點孺慕之情,都要在臉上氾濫了。
舒瀾嗤的一聲,重新打開筆記本,調出視頻,轉向許彥洲和白曉月的方向,“自己喝多了,言行無狀,得罪了馮總,還直接用筷子戳了人家的手背,回頭再來個道德綁架,說人家職場性騷擾,白曉月,你說謊都不用回家取的是吧?”
說她瘋婦?那她就要讓許彥洲好好看看,他捧在手心裏疼的東西,到底是個甚麼玩應!
“我......”
白曉月被電腦屏幕上的視頻給驚了一跳。
她哪知道,那麼高檔的VIP包廂裏,居然會有隱藏攝像頭啊!
“許律師,嗚嗚嗚......我......我那天的確是有些喝多了,之後發生了甚麼事,我迷迷糊糊的,真的記不太清楚的......”
白曉月眼淚巴巴的。
那清爽乾淨的聲音,此時也像是受驚的小白兔一般,瑟瑟發抖。
許彥洲握了握她的手,十二分柔情的安撫道:“人都會犯錯,以後再出席這樣的酒宴,讓舒瀾帶着你。”
話畢,又親自給白曉月擦了擦眼淚,那是真的寶貝的要死。
哪怕明知她爲了保全自己說了謊,可他還是全不在乎,只是一心放在心尖尖上護着。
舒瀾心裏澀澀的。
她想,自己這整整十年的感情,也算是白白餵了一隻白眼狼了!
一封辭職信,啪!的一聲扔在桌上,“許彥洲,你自己的寶貝,你就自己帶着,可別跟我學,小心學的自甘墮落,那就不好了。”
話音甫落,舒瀾一秒鐘都不想在這破地方多待。
她踩着高跟鞋,步履穩重的往外走。
許彥洲給白曉月擦眼淚的手頓了頓。
他看着那封辭職信,古井無波的眸,情緒莫測的狠狠收縮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