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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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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片刻,便有人奉主母宋氏的命令來尋葉錦惜到前廳問話。

“錦惜見過母親。”

葉錦惜依舊穿着自己剛剛去白雲寺的那件衣服,站在客廳之中,對坐在主位的宋氏盈盈一拜。

葉凝衣站在宋氏邊上,眼神不住地來回打量着葉錦惜,眼底時不時閃過好奇,她知道葉錦惜今日前去白雲寺,是特意爲自己尋了元大師親自培養的那株玉蘭。

整個盛京的人都知道,了元大師的那株玉蘭爲專門爲太后飼養,沒想到葉錦惜竟然蠢笨如斯,自己隨隨便便一句喜歡,便跑到白雲寺爲自己討要。

“錦惜,今日可去了白雲寺?”宋氏盯着葉錦惜的臉,眼裏閃過一抹厭惡,只要看到葉錦惜這張臉,就讓她想到自己被丫鬟背叛,便時時提醒自己,那一段被羞辱的日子。

葉錦惜心裏冷笑,面上則十分溫順回答,“是。”

宋氏聽到回答,手中的茶杯重重朝着葉錦惜的額頭打去,“你可是在白雲寺點了一盞長明燈?”

“小姐。”

如霜看到自己的小姐被打,想上前替小姐擋一擋,卻已經來不及了。

葉錦惜只覺得自己額頭一痛,一股溫熱從額頭流到臉上,伸手摸去,染上一片腥紅。

“母親,女兒今日看到長明燈好看,一時想起姨娘生前悽苦......”葉錦惜直直跪下,眼淚跟着鮮血流下來,聲音唯唯諾諾,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道,“母親恕罪,如果母親不高興,錦惜現在就去撤了長明燈就是。”

宋氏聽到這話,氣得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她這是怪自己虐待了她的生母?

“母親,女兒現在就去白雲寺,撤了那盞長明燈。”葉錦惜說着,立馬站起來,便要向外面走去。

“站住。”

宋氏氣極,如果今日葉錦惜出了這門,她這惡毒的名聲很快就傳遍整個盛京。

“母親?”葉錦惜被如霜扶起身子,依舊搖搖欲墜,一副誠恐,加上她的臉上滿是鮮血,讓在場丫鬟侍從看着既可憐又可怖。

“算了,只是一盞長明燈而已,想點就點着吧。”宋氏忍下自己的怒意,擺擺手,讓自己表現得儘可能大度。

葉錦惜一副感激地向宋氏一跪,“多謝母親。”

“去吧。”

葉錦惜起身,被如霜扶着走出客廳,在踏出門檻之時,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腳步也放慢許多。

“小姐,是不是很疼,我們快點回雲,奴婢幫你清理傷口。”如霜看着小姐如此可憐的模樣,很爲她心疼,腳步也加快不少。

葉錦惜微低着頭,但可以感受到周圍看向自己的目光,輕輕搖頭,“不疼,是我的錯,惹惱了母親。”

“娘,爲甚麼要同意葉錦惜點長明燈?”

葉錦惜離開後,葉凝衣揮手,讓屋裏的丫鬟離開,不高興地挽住宋氏的胳膊撒嬌,“我看呀,就應該讓她撤了,那個女人怎麼配點長明燈?”

宋氏一口怒氣生生嚥進肚子裏,輕輕拍向女兒的手背,“衣兒,馬上就是你十六歲的生辰,不能傳出我苛責庶女的名聲,這樣會連累你。”

“再說了,安嬤嬤還住在府中,不能讓她將此事稟告到貴妃耳中。”宋氏眼神一暗,女兒在幾個月前已經指給了三皇子蕭祁,不能讓這些事情傳進宮中。

葉凝衣眼裏露出難過來,“娘,我不想嫁給三皇子。”

“閉嘴。”

宋氏聽到這話,嚇得大聲呵斥,“你是想讓皇上問罪嗎?”

葉凝衣自知失言,連忙捂住嘴,“娘,對不起,我......”

語音未落,眼淚先落了下來。

“衣兒,我知道你難過,但皇命難爲。”宋氏一臉愧疚地撫上女兒的側臉,“爲了侯府,只能委屈你了。”

葉凝衣心裏難過不已,撲進宋氏的懷裏大哭起來。

“小姐,疼嗎?”

如霜一邊爲葉錦惜擦拭傷口,一邊心疼地掉眼淚。

葉錦惜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她記得上輩子自己臨死時的痛,與現在這點小傷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不要用藥。”葉錦惜偏過頭躲開如霜拿過來的藥膏。

“小姐,如果不用藥,可能會留疤。”如霜大驚,女子容貌太重要了。

“不用上藥,這樣就挺好。”

葉錦惜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額頭上面有一道顏色鮮紅的傷口,很是刺眼,“等二姐生辰那日,應該會好得差不多了吧。”

如霜知道小姐的生辰只與二小姐相差幾天,卻從來沒有一場生辰宴,更加爲小姐難過。

“這幾日我要養病,在二姐生辰宴之前,都不會出院子。”葉錦惜坐到椅子前,吩咐。

......

葉嘉侯府嫡女二小姐生辰宴這天,侯府門前賓客如織,前來赴宴的馬車將這條街道擠得滿滿當當。

葉凝衣與三皇子蕭祁已被指婚,朝中大部分官員都前來祝賀。

今日的葉嘉侯府十分熱鬧。

“小姐,我們要不要現在過去?”如霜看看時間,外面賓客已經差不多都到了,這個時候,她們應該去二小姐的房中陪二小姐說話。

葉錦惜看向鏡子中,一道明顯的疤痕橫在額間,蒼白的臉頰與今日的喜色極爲不相趁。

“今日是我二姐的生辰,再給我添些胭脂。”葉錦惜吩咐道。

如霜面色一喜,連忙拿起準備好的胭脂塗上葉錦惜的臉上。

她家小姐這幾日有些奇怪,如果小姐帶傷去前廳,定會換來更重的懲罰。

小姐的生辰馬上就到了,已到了說親的年紀,如果與主母對抗,不會有好下場。

葉錦惜看着自己面若桃李的面頰,梳上重重的劉海,額間的疤痕若有若現,很是滿意。

“抱着我給二姐的禮物,我們去給二姐慶祝生辰。”

如霜欲言又止,不敢違抗小姐的命令,只能抱着那盆值一百兩的盆植跟在葉錦惜的身後。

“二姐。”

葉錦惜站在葉凝衣的閨房外面,對着坐在一羣女眷中間的葉凝衣輕喚一聲,依如以前的膽小怯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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