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我有喜了
06
我的話剛說出口，明顯感覺到在場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涼氣。
所有的丫鬟奴僕統統跪下，渾身發抖。
未婚先孕，玷污皇家血脈這件事可是死罪，嚴重算下來可是要誅九族。
莫盈盈眼前一亮，輕蔑開口，「來人快給我把蕭月枝抓起來！」
而我氣定神閒，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害怕。
因爲我知道無論無何我爹會來救我。
我爹是當朝宰相，給皇上立下過汗馬功勞，我舅舅家是數一數二的商人，朝廷大半的稅收都是舅舅家貢獻的。
況且我家還有皇帝御賜的免死金牌。
我最多就是去蹲幾天大牢罷了。
受苦幾天和煎熬一輩子，這賬我還是算的清楚的。
就在我美滋滋打着好算盤的時候，顧承燁咚的一聲跪下，「父皇，兒臣早就和枝枝兩情相悅，這件喜事我們本想再瞞些日子再稟報。」
顧承燁主動攬責，而我們以前就有御花園私會的「前科」，有孕這件事自然輕輕揭過。
劍拔弩張的氛圍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一片祥和喜氣。
在場的所有人恭祝我們雙喜臨門。
送走賓客，我看見踏入喜房的顧承燁說不出的害怕。
戴綠帽子這件事是男人都會生氣的吧？
更遑論從小養尊處優、眼高於頂的太子殿下。
真不知道他爲何突然要幫我？
我一直往後退，直到縮到牀邊，避無可避的地步。
手撫摸着小腹，「顧承燁，我肚子裏可懷着孩子，是你要娶我的，你不能輕易傷害我。」
「哦？那我們可得抓緊時間早點造出個孩子來，不然欺君之罪的後果我可承擔不起。」
他居然知道我在說謊，我心如死灰的閉上眼睛。
07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顧承燁並沒有碰我，當晚他便歇在了書房。
第二日，皇后娘娘把我召進了宮，念在我「懷有身孕」的份上，給我賞賜了好多金銀珠寶。
甚至還把從小帶到大的手鐲摘下來給我戴上。
我跟顧承燁訴苦，他看着我的眼神卻越來越灼熱，「生個孩子不就好交差了！」
那還是算了吧！
歸寧那天，我娘臉色沉重的把我叫進房中。
以溫婉出名的她揪住我的耳朵。
「你是不是以爲你很聰明，想仗着你爹爹和祖父家的勢力跟太子殿下和離，你這樣是不是想把整個蕭家害死。」
我孃的一番提醒讓我渾身冒冷汗。
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皇上恐怕看我們家不爽好久了吧。
回去的馬車上，顧承燁見我臉色不對摸我額頭。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目光炯炯，「殿下，我想和你生個孩子！」
08
顧承燁還以爲我被甚麼不乾淨的東西俯身了，特意讓人去廟裏請了符令人給我掛上。
以前顧承燁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老虎看到垂涎欲滴的肉，現在他看見我就像是老鼠看見貓。
主打一個我追，他逃！
但我管不了這麼多了，只有生下和顧承燁血脈相連的子嗣，才能保住我們整個蕭家。
爲此我無時無刻不在粘着顧承燁。
顧承燁在書房處理公務，我便自告奮勇給他研磨。
他騎馬射箭，我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添茶遞水。
就連那幫常邀他出去喫喝玩樂的好友，看見我都免不得抱怨顧承燁娶妻後整個人老實不少。
府裏裏面的管家看見我也非常積極的向我稟告顧承燁的行蹤。
我能察覺到顧承燁對我的渴望，可他就是不碰我。
皇后時常叫我入宮聊天，每次問到胎兒情況的時候我就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不得不承認顧承燁折磨人是有一套的，他肯定是故意讓我經受這些心理折磨。
沒法子的我只能求助特殊手段。
讓丫鬟去我們家交好的大夫哪裏開了些虎狼之藥。
看着顧承燁緩緩喝下那杯我精心調製的酒，露出心滿意足的笑。
下一刻我就笑不出來了。
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像是拎小雞仔一樣的把我拎起來放在牀上，眼睛裏充滿侵略性。
快開始的時候，他看着我的眼睛再三確認，願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我直接以吻封脣。
好消息是顧承燁終於和我在一起了。
壞消息是，他每天都要和我在一起，我喫不消。
我不得不懷疑那藥是不是有副作用，或者藥效不是一次性的，而是長期的。
我扶着藥苦着臉，好像顧承燁欠了我好大一筆錢。
09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我終於有了身孕。
孩子就是我的護身符，我再也不用擔心皇上滅我全族了。
我第一時間回家準備告訴爹孃這個好消息，可沒想到卻偷聽到爹孃之間的話。
「夫君，還是你的這個主意好，現在枝枝和太子殿下琴瑟和諧，我終於可以放心了。」
「太子殿下一表人才，枝枝能夠做太子妃我也能放下心來了。」
原來他們只是在騙我！
偏偏我還一直爲自己加油打氣，告訴自己就算怎麼看顧承燁不順眼也不要緊，只要懷上他的孩子就好了。
我自以爲爲家族的犧牲只是一場笑話。
失魂落魄的回府，卻聽到院子裏傳來女人們嬌笑的聲音。
「太子妃，皇后娘娘怕您身子不方便，特意賞下兩位侍妾替您服侍太子殿下，您看把她們安排在哪裏妥當？」
我隨口指了兩間院子。
顧承燁晚上過來的時候眼尾還帶着寒氣，「你想讓我收下那兩個女人？」
「兩位妹妹一定比我更能夠伺候好殿下。」
皇后娘娘有心，挑選的侍妾完完全全長在顧承燁的審美點上，就算我不主動說，相信過不了多久顧承燁就會寵幸她們。
倒還不如我自己大方點，還能保持下體面。
只是我沒從顧承燁的臉上看到開心，反倒是他整整半個月沒有踏入我的院子。
我摸着尚未凸起的小腹暗自慶幸，還好顧承燁不知道我有喜這件事。
我失寵，府裏頭的下人們還沒開始拜高踩低，外面的人先開始按耐不住。
莫盈盈名名爲探望，實則炫耀，「真羨慕蕭姐姐能嫁給殿下，一個人住這麼大的院子肯定很舒服吧，不像我，夫君整日和我膩在一起，我想一個人待會兒都沒時間。」
我不驕不躁反回，「簡直不要太快活，殿下還給我種了最愛的桃花樹，還有十畝荷塘，我在屋子裏呆膩了，看院子裏喂喂錦鯉也是極好的。」
莫盈盈前陣子被許了人家。
聽說是老實本分的讀書人，家裏沒多少家產，家宅也狹小無比。
聽我這麼一說，臉都被氣綠了。
眼睛轉了又轉，氣憤開口，「成了太子妃又怎麼樣？太子殿下的心上人馬上就要回京了，我看你還能在這個位置上笑多久！」
「笑多久是我的事，反正我太子妃的位置不會跑，可以肯定的是你連得到太子殿下青睞的資格都沒有。」
把莫盈盈氣走，我便回屋歇下了。
不似佯裝的那般風平浪靜，心口沉悶的堵得慌。
這就是這幾日顧承燁不歸家的原因嗎？
10
我讓丫鬟陪我出門散步，不知不覺走到月館門口。
那裏的老鴇對我笑得親切，「蕭姑娘，您都好久沒過來啦，是不是有了好去處，我們家最近新來了兩位西域王子，長的那個俊喲，您不去見見簡直太可惜了。」
從小到大沒人敢讓我不舒坦，如果有，那我就消滅他！
我提着裙襬走進月館。
老鴇所言非虛，那兄弟倆可真俊啊，濃密而又捲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乖順給人斟酒的樣子誰能不喜歡。
我煩悶的心情一掃而空，情不自禁的伸出手。
還沒碰都王子那吹彈可破的臉蛋，就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掌給擒住。
「蕭月枝，外面的男人就這麼好？」顧承燁臉黑的厲害。
「當然，家花哪有野花香。」
他憑甚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他和許青竹的緋聞在上京傳的沸沸揚揚，我怎麼就不能出門來找點樂子。
他給管家下令，我出門的時候一定要派人跟着。
我沒忍住，直接帶着丫鬟回了孃家。
我爹我娘還在我面前演戲，企圖勸我回去安分守己當太子妃。
我一邊啃蘋果一邊淡定的跟我爹哭訴，「女兒真的不想和太子殿下過下去了，再這麼過下去女兒非得瘋了不可。」
貼身丫鬟跪下，「求老爺幫幫小姐吧，小姐自從嫁給殿下後，就整宿整宿沒睡覺，整個人憔悴不少。」
我爹看着我因爲孕吐反應而凹陷的臉頰心痛無比，「女兒，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他風風火火的去幫我討和離書。
孕婦嗜睡，我美滋滋醒過來的時候，看見顧承燁坐在我的閨房裏。
「蕭月枝，是不是我怎麼樣都捂不熱你的心。」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說自從我們成親後，你就沒睡過好覺？」
我又點頭。
丫鬟沒騙人，顧承燁每晚都折騰我，我怎麼可能睡得了好覺。
他目光赤紅，好像我就是那個辜負真心的人，「我甚麼都依你，爲甚麼你還要離開我？」
我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和離書，讓顧承燁儘快簽字。
他開創了皇家子弟和離的先例，被皇上賞賜了五十大板。
不知道他是怎麼跟皇上說的，皇上一點責任都沒追究我，反而用隱隱帶着同情的目光瞧我，「孩子沒了是承燁對不起你，這些都是你應得的補償，以後缺甚麼再跟朕說。」
我沉默三秒，毫不客氣地收下了皇上的賞賜。
畢竟我得爲肚子裏的孩子攢錢呢。
我在家悠哉遊哉地過了兩個月，等肚子快要藏不住的時候收拾細軟準備回祖父家待產，沒成想顧承燁卻命人攔住我出城的馬車。
11
我不敢說話，瑟瑟發抖，祈求顧承燁找的不是我。
我低着頭當鴕鳥，聽到顧承燁的質問，「你要去哪裏？」
聲音很冷，不過情緒還算穩定。
我用袖子遮住有些顯懷的肚子，「祖父想我了，邀我去小住些日子。」
「蕭月枝，你偷了皇家重物，不準走。」
「偷甚麼了，我離開你的宅子的時候甚麼東西都沒帶，你幹甚麼要青口白牙污衊人！別耽擱我和祖父團聚。」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我哪裏不如他們身材好，你就那麼想去湊熱鬧？」
我一愣，突然明白了顧承燁的意思。
我祖父當地有個特色，每年乞巧節的時候適齡的男子都會赤裸上身在湖邊游泳。
要是和人家姑娘瞧上眼，穿上姑娘給的褂子，一樁親事也算是結下了。
我幼時和顧承燁關係不錯，曾無數次跟他描繪過想去外祖家過乞巧節的期盼。
那時候的顧承燁對我的嚮往嗤之以鼻，更是直言我是個美女。
沒成想他還記得這樁小事。
我肚子裏還有孩子，不至於做這種沒分寸的事情。
被他惡意揣測的我生氣來就像是個暴躁的小獅子，張牙舞爪，好像下一秒就要衝上前咬人一口。
他用手指了指我的肚子。
瞬間我偃旗息鼓，準備繳械投降。
「你手上的鐲子是我們顧家祖傳的鐲子，只傳給兒媳婦。」
「鐲子沒還給我，你哪裏也不許去。」
我長吁一口氣。
這好辦，我伸手去取手上的鐲子。
一下，兩下，怎麼使勁兒都掏不下來。
顧承燁用一種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看着我，然後抱着我扛回家。
我怕他發現孩子的存在，又吵又鬧，讓他放我走，而他只是靜靜的看着我發泄情緒。
我恨死顧承燁了，心裏有喜歡的人，卻還要把我困在這裏。
12
我讓人給許青竹寫信，她派人過來救我。
「殿下和你根本就沒有感情，留下你也只是爲了孩子罷了。」
她繼續說，「殿下故意裝作不知道你懷有身孕，爲的就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搶走你的孩子，你知道我身體不好，殿下這麼做也只是想讓我體會爲人母的樂趣。」
「同爲女人，我不忍心爲難你，如果你不想殿下繼續糾纏你，那就帶着孩子走的遠遠的，永遠不要讓殿下找到，這樣你也不會失去你的孩子了。」
我聽完許青竹的話簡直要氣到爆炸。
顧承燁好說歹說不讓我離開上京去外祖家。
爲的就是算計我腹中的胎兒。
他趕過來攔住我的時候，許青竹擋在我面前，拼命催促我，「快走啊，現在是你唯一能夠離開殿下的機會，你趕緊走啊！」
李青竹喊得聲嘶力竭，而我在要離開的前一秒還回頭。
狠狠一巴掌扇在顧承燁的臉上。
「你真令我感到噁心。」
遊歷三年歸來的堂姐睜着好奇的眼睛問我後來呢？
我記得顧承燁抱住了我，祈求我不要走，但最後還是任我離開了。
堂姐走過南，闖過北，看過衆多愛恨情仇，也寫過許多癡男怨女的話本，她小心提出自己的觀點，顧承燁會不會喜歡我？
我下意識搖頭否認。
顧承燁最討厭我了。
可是我離開那天他的表情是那麼難過，那雙盛滿星辰大海的眼睛好像一瞬間就破碎掉了。
他的手無力的舉起，卻只能和我的裙襬擦肩而過。
我想起小時候他對我也不賴，皇上微服出訪，他被託付在我家，我爹對他比對我這個親閨女還要好。
宮裏有甚麼稀奇玩意兒他也會第一個緊着我。
就連我家養了十幾年的那隻藍眼睛波斯貓也是當年西域進貢的寶物。
據說貴妃也看上了那隻貓，顧承燁跟皇上軟磨硬泡很久才討了來。
可他眼睛不眨的就送給了我。
像荔枝這種尋常百姓看不見的稀罕水果，每年使臣進貢時，顧承燁都會讓人特意給我們家留一份。
我們的關係好像是從許青竹出現纔開始冷淡。
戰功赫赫的許大將軍的獨女一踏入上京就引來不小的轟動。
她說起塞北的風光自信而又飛揚，精湛的騎術更是讓人驚歎絕倫。
姐妹們一句許青竹和太子殿下好般配讓我喫醋不已。
我使小性子讓顧承燁和許青竹保持距離，顧承燁嘴上照做，卻偷偷收下許青竹送他的禮物。
許青竹說，顧承燁好像喜歡她。
七夕節，我看見顧承燁掛着許青竹送的香囊。
他愛不釋手，走路的時候都會不經意把玩它，我聽見他和別人說，是心愛之人贈送的禮物。
許青竹也跟我說，顧承燁向她告白了，準備過段時間就去許家提親。
後來許青竹的大哥慘死戰場，她只好擔起振興家族的重任，奔赴戰場。
從那以後顧承燁就開始悶悶不樂，沒多久就開始聲色犬馬，浪蕩人間。
14
而我在知道顧承燁喜歡許青竹這個小祕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疏遠顧承燁了。
憑甚麼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卻只能墨守成規，在家裏眼巴巴盼望丈夫歸家。
我開始放飛自我，也像那些臭男人似的，流連於煙花之地。
不過我只是看看，偶爾也會想，爲甚麼人不能持久的愛一個人呢？
「顧承燁喜歡許青竹這件事只是你單方面的臆想，你從來都沒聽顧承燁親口承認過，或許你應該自己去尋找答案。」
表姐的話讓我醍醐灌頂，也燃起一絲絲希望的小火苗。
疏遠顧承燁以後的每次偶遇真的都是意外嗎？
我給已經外嫁的閨中密友寫信。
「太子殿下的那枚荷包上面好像還繡着一隻鴨子，我們都偷偷笑話，也不知道是誰家女子，這種拙劣的手藝也敢拿出來在太子殿下面前班門弄斧。」
我娘曾經請了不少有名的女工師傅來教我，可我不爭氣，繡出來的東西只是勉強能看。
許青竹說殿下收下她的香囊的時候，我也只是遠遠掃了一眼。
因爲許青竹和我買的是同樣的料子。
我的心跳的飛快，讓丫鬟幫我去打聽顧承燁的消息。
丫鬟卻跟我說，皇上已經做主把許青竹許配給了顧承燁，她們過些日子就會成親。
15
朝堂上的消息，傳到民間來衆說紛紜。
有人說顧承燁同意了賜婚，也有人說顧承燁拒絕了。
我心急如焚，拖着笨重的身子，央求城外的堂姐帶我進城見顧承燁一面。
闊別幾月，顧承燁整個人瘦了一整圈，看見坐在馬車上的我也只是掃了一眼，好像一個陌生人一樣。
我喊住他，問他是不是真的要和許青竹成親。
他的聲音裏帶着恨意，「蕭大小姐這是甚麼意思？怕我還去糾纏你？」
「你放心，我今後會離你遠遠的！」
我忽略掉他話中的冷漠，直接問他是不是喜歡我。
他點頭，不過很快又說，「現在說這些以後沒有意義了，我已經答應娶許青竹，從今往後你也不用在躲着我，你爹孃都在找你。」
我心口窒痛，想喊住他，喉嚨卻像是堵住一團棉花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跌跌撞撞回了家，爹孃看見我的肚子被嚇住。
「這孩子是太子殿下的嗎？」
我點頭默認。
可一切都晚了，顧承燁已經不再屬於我。
他好像還不知道我腹中懷有身孕。
許青竹鎮守邊塞三年，巾幗不讓鬚眉，成功地將匈奴驅逐出境，深受當地老百姓的愛戴。
皇上也覺得她這次戰役有功，說滿足許青竹一個願望。
大殿之上，衆目睽睽之下，她用手指着顧承燁，「臣想要嫁給太子殿下爲妻。」
皇上大手一揮，不顧顧承燁的拒絕直接當庭宣了旨。
君無戲言，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
爹孃心疼我，想要爲我去討個說法，卻被我攔住。
是我要和顧承燁和離，無論怎樣的後果我都應該勇敢的承擔下。
我沒可以打聽，卻仍能夠聽到顧承燁備婚的各種小細節。
莫盈盈故意打着看笑話的來府裏探望我，這次我直接讓人把她打發走。
可我沒想到顧承燁居然在成婚當天拋下許青竹直接過來找我。
16
他緊緊抱住我，仿若重拾珍寶。
「爲甚麼不跟我說，你究竟把我當甚麼了？」
我才知道，我那弟弟爲我打抱不平，喝醉的他在筵席上對顧承燁出言不遜，直接把我懷有身孕的事情捅了出去。
許青竹上門和我談條件，只要顧承燁能夠娶她，她願意和我平起平坐。
但是顧承燁卻連見她一面都不願意。
李青竹沒那麼好打發，說自己已經被大紅轎子抬進了府，生是顧承燁的人，死是顧承燁的鬼，賴在顧承燁的府裏不願意走。
朝堂上也有很多人彈劾顧承燁，讓他把李青竹收了，莫要寒了有功之臣的心。
坊間也鬧得沸沸揚揚，以前顧承燁在我的抹黑下名聲本來就不好，現在出了這件事，大家都說他沒資格擔任儲君之位。
皇上一怒之下直接奪了顧承燁的實權，讓他閉門思過。
而顧承燁因爲家裏有攆也攆不走的李青竹直接收拾行李搬過來和我住在一起。
他說，缺席了我懷孕的前幾個月，這最後的幾個月不能再錯過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下去，我感覺到腹中的孩子好像在踢我。
顧承燁俯身聽着孩子的動靜，溫柔的笑起來。
幾個月後，我成功產下一位小千金。
皇上想來看看孫女，卻被顧承燁直接擋在門外。
「孩子是蕭月枝生的，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您去看孩子於理不合。」
他把皇上氣的吹鬍子瞪眼，只能訕訕離去。
這段時間他一直向皇上請旨讓他和我重新在一起，可皇上卻以要顧慮李青竹的心情拒絕了他的請求。
他心裏不舒服，直接跟皇上對着幹。
17
後來我才知道，顧承燁娶李青竹是一場計謀。
李青竹驍勇善戰不假，她和匈奴人暗中勾結也是真。
如果沒有意外，大婚當日皇上準備將李氏家族一網打盡。
我弟弟那麼一打岔，所有的計謀全都需要重新部署。
我躺在顧承燁懷裏，「夫君，對不起。」
他把孩子逗弄的咯咯笑，「擁有你和女兒，我感覺人生都值了。」
他說，答應配合皇上演這場戲是因爲覺得和我再也沒有可能。
如果知道我對他的心意，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半年後，李青竹及其同夥全部落網，統統被關進大牢。
皇上也下令讓我們重新成婚，他也有了名正言順地身份來看女兒。
女兒一看見皇上就咧開嘴笑，還嘟嘟囔囔喊爺爺。
一下子就把身居高位的皇上的心給萌化了，把宮裏面的奇珍異寶統統搬過來給女兒，東西多得女兒的臥房都裝不下。
女兒到了該長牙齒的時候，甚麼東西都往嘴把裏面塞，得讓人時刻都得盯着。
我從女兒嘴裏搶過東西，看着已經破舊不堪的香囊笑了。
這麼醜的繡工也只有我了。
幾日後，我給顧承燁的腰間掛上嶄新的香囊，上面繡的是鴛鴦戲水，畫工精湛不少。
我希望我們夫妻能夠長長久久的相愛下去。
他愣怔了一刻，緊緊抱住我，無需多言，我們彼此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