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算計
何若水，活動了一下胳膊。剛剛抽的太用力胳膊有點酸。
何大夫人，只覺的兩眼一抹黑甚麼都看不見了。在那裏你了半天也沒有個所以然。
主要是。
何若水以前的性子太柔弱。
別說打人了，捱打了她也只會默默的自己紅眼。哪有這般威風過！
她清清冷冷的站着，居高臨下盯着凳子上的何大夫人。
“大夫人，你言語辱及當今S上，念你初犯今次我就只打兩巴掌以示懲戒，下回可就不是兩巴掌這麼簡單了。”
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何琪玉氣壞了。
她拍桌而起：“放肆！你算甚麼東西!”
何若水輕輕一笑：“嗯，大夫人確實放肆。”
“何若水，我說的是你！你裝甚麼。”
“我？姐姐這話我卻不懂，怎麼我維護皇家顏面就成了放肆？聖上還在何府後院那，大夫人嘴裏就敢辱及皇上，哪一日皇上走了，大夫人豈不是還有更過分的話等着？”
轉頭對上何琪玉，何若水歪頭笑道
“姐姐若不明白，不如去皇上那裏分辨個明白？”
何琪玉一下就熄了火，現在這個見貨不知道用甚麼手段魅惑聖上，若是她再在聖上目前有一點不好的印象後果不堪設想。
大夫人也坐在椅子上不敢再蹦躂了。
二夫人暗歎，沒想到何若水是這麼個厲害性子，以前倒是看錯她了，看何琪玉這個蠢樣，她進宮怕也被人玩耍的命。
“何采女消消氣，你母親她也是一時着急說錯了話，咱們到底是一家子，不值當爲着這個生氣。”
上前一把抓住何若水的手，二夫人暗示：“後宮那個喫人的地方，你有甚麼不順當的，總歸還要家裏幫襯不是？”
是，你是做了皇上的女人，比別人尊貴了幾分。但你總不能沒有孃家扶持吧？裏面的意思大家多明白。
何若水意味深長看向二夫人。剛剛你是不嫌事情大，現在一聽要危害自己的上前張嘴了，果然何家沒有一個好人。
“二嬸說的是，咱們是一家子啊，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抽回手到老夫人跟前深深福禮。
“所以我進宮後，姨娘就託祖母照顧了，我姨娘一日好着，我也就好着，若是我姨娘少了一根頭髮，或是受了甚麼委屈，得了甚麼病，那我就好不了了。”
抬頭直視着何家的當家祖母，何若水一字一頓道：“我若好不了，發了瘋，犯下甚麼誅九族的罪，屆時少不得全家給我姨娘陪葬。”
然即轉身看向堂裏所有人。
冰冷的眼神讓全家都啞了聲。
瘋子，瘋子她就是一個瘋子，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堂內衆人揭不敢出聲，誰敢去惹一個人瘋子，誰敢拿自己的命做賭注。
“姨娘，我們回吧。”
何若水見大家都不敢吱聲，扶起姨娘，徑直離開。
直到這時丫鬟香菱纔敢上前攙扶起大夫人。
大夫人被氣得嚎啕大哭。
“我嫁進何家這麼多年，如今竟被個小庶女這麼羞辱！她不過是個采女就敢這麼囂張，以後還得了？不得騎到我們頭上！母親你可得想想法子，不能叫她進宮！”
最好是一包毒把她藥死！讓她上西天！
何老夫人卻有自己的算盤。
何若水能憑這自己的本事得寵，手段不比何琪玉差。沒眼見的婦人只會爲自己那點小心思打算，她要的是何家滿門的榮耀，至於是誰帶來的她不在乎。
不管是何若水還是何琪玉產下皇子，那都是爲何家助力。
將來若有可能……
想想何老夫人心就熱的潑了滾油一般。
“不顧忌我們，難不成還不顧忌她姨娘？好在她姨娘性子和順是個好相與的。如今若水也是七品在身的采女生，生母還是一個姨娘像甚麼樣子，提了柳姨娘做平妻好生在府中養着。”
大夫人一聽。
“嘎”的一聲暈了過去。
何家別院頓時一陣雞飛狗跳不提。
在何若水進京前，何家出了兩件事，一是正經把她姨娘提成了平妻，二是大夫人臥牀不起，病榻纏綿。聽每天送藥的丫鬟說，大夫人每天哀嚎不止，見到誰都罵見人有些魔怔了。
何若水沒空理會他們，他們這叫惡有惡報。
她時常被叫去伴駕，那有時間理會他們。
何琪玉一邊擔心親孃，一邊嫉妒何若水，原本嬌豔的臉頰漸漸憔悴八分顏色活活的被拉到七分。何若水倒是被滋潤的越發嬌豔欲滴。
五月初十，皇上一行人順利進京。
進了宮，由魏總管手下的小太監把何若水和何琪玉引去了皇后的福陽宮。到了後宮的女人一律歸後宮的女主人管。
何若水二人規規矩矩見禮。
“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起身吧。”
皇后是個最溫和不過的人。
“既進了宮，往後就是皇家嬪婦，當恪守宮規，上敬太后，下恤宮人，時刻記得皇家顏面規範自己的言行，早日爲皇家開枝散葉。你們可記住了？”
“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皇后娘娘一揮手，示意宮婢帶兩位落座。
何若水規規矩矩坐下，這才抬頭看向皇后。
當今皇后不過桃李年華，生的端莊秀麗，即便威嚴的教詞都有着說不盡的溫柔，但一言一行都有着莊嚴的氣質，隨便一坐已是鳳儀萬千。
不虧是王家嫡女，名門大族調教而出，鵷動鸞飛之姿。
尤其是那一雙眸子，有觀音憫世之慈色。母儀天下關懷衆生。
呵。
她溫和笑道：“兩個妹妹生的好顏色，本宮這兒正有些茜色的浣花錦年初番邦上貢而來。本宮這等年紀穿不得這等鮮麗之色嘍。正是合適兩位妹妹。”
不等皇后吩咐，立刻有宮女捧出來。
二人連忙起身謝賞。
何琪玉討好道：“我們不過庸脂俗粉，哪比得上娘娘您國色天香，以往在家時就常常聽的當朝皇后生的極爲美麗，傾國傾城之姿，只可惜之前不得見，今兒一見才知道甚麼叫鳳儀萬千。”
皇后莞爾一笑。
“往後可不就日日得見了好了，嘴可真甜。”
與皇后寒暄幾句後，皇后便讓她們退下了。
“好了，想必你們舟車勞頓早就疲乏了，本宮也就不多留了。你們姊妹二人姐妹情深同住雲臺殿吧，以後也好有個照應。”
說完打發兩人離開。
出了福陽宮，何琪玉立刻收了臉上的笑，冷冷睇一眼何若水後甩開她先走了。
娘說的對，她一進宮是婕妤，何若水不過是采女，也就比宮女兒強些，往後且有收拾她的時候！
何若水懶得搭理她。後面有她好受的。
“小……啊不是，何采女，皇后娘娘人可真好！”
冬月進宮後一直戰戰兢兢，這會兒總算好些，也敢說話了，這膽怯的性格看來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皇后人好？
何若水不語。
上一世她也覺得皇后人好，
可這誰能想到，菩薩一般的皇后皮下藏的是一副蛇蠍心腸。
這後宮，就沒有好人。
她也不會再做那個癡傻的好人了。
“走吧，我們回去了。”
冬月有些猶豫：“咱們同三小姐住一處，往後她會不會總欺負采女你啊？”
這傻丫頭現在纔想到啊？真是傻的可以，要不然她也不敢陪她入宮。
皇后明面上是體恤她和何琪玉是一家姊妹，暗處可不就是把她倆困在一個殿裏鬥？
皇后好算計，坐山觀虎鬥。
若水笑：“不過是一時的，咱們以後總要換住處。”
但一時的也要受些磋磨。她要忍住，慢慢的收拾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