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答案太不堪

這個問題一出口，秦西律心中越發煎熬，整個人像被架在火上烤。

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又怕那答案……太過不堪。

在秦沐陽張嘴之前，他直接狠心掐斷了通話，將手機徹底關機，丟進抽屜。

上午連續三場會議，如同開了進度條般瘋狂加速。

所有人都心驚肉跳地察覺，總裁心情槽糕透頂。

全程黑臉不說，連一向備受器重的南祕書都捱了好幾次訓。

更冤的是，南祕書並沒犯甚麼具體錯誤，總裁像是故意找茬，宣泄不滿。

……

午飯時分，南蘇照例給秦西律送去吳記的外賣。

“秦總，午餐準備好了，請慢用。”

“站住！”

秦西律冷冷開口，周身帶着凜冽的怒意向她靠近。

整整一天，他都心緒難平。反觀她這個始作俑者，倒是泰然適意得很呢！

四目對視，男人在她眼中尋不到一絲波瀾。這樣沉靜的她，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南蘇，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想要幹甚麼？！”

話音剛落，南蘇皓白的手腕就被一股強力包裹，男人大掌兇狠地鉗住她。

女人心頭猛然一震，另一隻手虛扶着身後的沙發背。

秦西律眼中的威壓實在太盛，他這句看似沒頭沒腦的話，讓她更加不安。

他起疑了？

南蘇穩穩心神，咬緊粉潤的脣瓣，裝出憂愁感慨的模樣。

“一個女人，青春靚麗能有幾年光景？趁着自己現在行情還好，我只想把自己好好嫁出去。只是很不湊巧，我要嫁的剛好是小秦總。您，多擔待吧。”

秦西律一聽，立馬駁斥，“你這些話，怕是沒有哪個字是真的。”

直到此刻，男人的理智才漸漸回籠。他終於在南蘇眼底捕捉到一抹慌張，一閃即逝。

“你南祕書的大名，龍城商界誰不知道。你在秦氏兢兢業業六年，從未行差踏錯，從未逆過我的意，怎麼突然就想要出格？！你以爲我會信你的鬼話？！你要嫁別人，幹嘛還跟了我？”

早上，他是被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迷惑了，才輕易放過她。這一次，他要問個清楚明白。

秦西律薄脣湊近她耳畔，灼熱的氣息帶着深深的警告。

“六年時間，你瞭解我，我更瞭解你！南蘇，你想要甚麼，告訴我，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南蘇深深斂眸，心臟的律動已然凌亂。在秦西律面前，她還是太稚嫩了。

龍城最年輕的商業霸主，洞察人心的功夫可謂爐火純青。

一着不慎，她定然滿盤皆輸。

南蘇努力醞釀着情緒，再度望向男人，她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怨恨和不甘，連圓潤的指甲都嵌入沙發背黑色的皮革裏。

“我想要的東西，秦總您給不了我，我找別人要都不可以嗎？我是跟了你，我的第一次也給了你，我還恬不知恥地在牀上極盡討好你，那又怎麼樣？你會娶我嗎，你不會！我只能一輩子做你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從小寄人籬下，遭人白眼，受盡欺凌……我這麼努力工作，恪盡職守，一天恨不得24小時待命，六年都沒請過一次假，就是爲了有一天可以出人頭地，成爲人上人！不然你以爲我這麼拼命爲了甚麼？我當然爲我自己！”

“男人可以有野心，女人憑甚麼不可以？！金錢、權勢、地位……誰不想要！憑甚麼男人爭這些就是理所當然、有野心，女人要這些就是貪慕虛榮，受人詬病！現在，連你都覺得我是心懷叵測了，不是嗎……商場也好，婚姻也好，在我眼裏只是賽道不同，我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有甚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