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生不如死

　　生硬粗魯的侵佔，讓素淺連聲慘叫。

　　“不要……”

　　事到如今，她根本就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這種親密接觸！

　　“到底是樂館裏出來的女人，欲擒故縱的本領和窯子裏的女人有的一拼！”

　　魏遠恆沉聲說着，兇猛瘋狂得近乎施虐。

　　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明明已決定跟這個女人斷了關係，怎麼還會如此癡迷她的身子……

　　許是四年的朝夕相處，他們身體的默契已成天作之合。

　　夜已深，房間的旖旎溫度，卻只增不減。

　　昏昏沉沉。

　　清晨，素淺生生被魏遠恆掐醒。

　　“咳……”她漲紅着臉，驚悚看着身側衣衫不整的男人。

　　“我說昨夜怎麼會失了心智，原來這屋裏被你點了催情香燭！你怎麼這麼恬不知恥！”

　　魏遠恆一心想着自己違背了對程貞貞的承諾，手下的力度大得近乎能將素淺的頸脖擰斷。

　　素淺鼓大眼睛瞪着他，眼底的微光已經搖搖欲墜。

　　這個曾將她寵上天的男人，是真的要她死啊……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房門被人推開，程貞貞的倩影出現在門口。

　　“遠恆哥，你們……”程貞貞手中的瓷碗摔落至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牀上的兩人。

　　“貞貞，你聽我解釋！”魏遠恆見程貞貞轉身要走，他連忙鬆開素淺，追了出去。

　　重獲自由的素淺大口喘氣，那突然灌進來的空氣嗆得她連聲咳嗽。

　　“咳咳……”她嘶啞着聲音，近乎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嘔--”

　　胃裏翻湧上來的酸澀，近乎將她的咽喉腐蝕潰爛。

　　看着牀單上觸目驚心的暗紅，素淺的眼淚止不住地爬了一臉。

　　她已經在苟延殘喘地等死，魏遠恆卻讓她生不如死地活着……

　　偏房的門沒有上鎖，素淺攏了攏破碎的衣裳，兩腿打顫地走了出去。

　　她要找到小幺，離開這惡魔之地。

　　可魏府大如迷宮，素淺轉了幾個圈，都找不到出府的門。

　　途徑的丫鬟僕人看到素淺都紛紛躲閃，就像看到了甚麼晦氣之物一般。

　　她站到鼓樓上眺望遠方，眼神空洞無神，就像溺水之人無論如何都夠不着浮木般絕望。

　　“找了半天，原來你在這裏。”一陣清脆婉耳的聲音由遠及近。

　　素淺聞聲看去，神情一滯。

　　昨夜天黑她未能看清程貞貞的模樣，這會兒看着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在心底漫開。

　　“程貞貞，小幺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污衊她？”她忍不住問道。

　　“你可別信口雌黃，我甚麼時候污衊她了？”程貞貞抬起手腕，露出翡翠玉鐲，“不過這鐲子是真好看，可惜了。”

　　她話音剛落，便抬手在石柱上用力一撞，碧綠玉鐲應聲而碎，墜落鼓樓。

　　“我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有沙子，我會讓它連渣都不剩。”

　　程貞貞看着素淺，精緻的妝容透着一絲陰戾。

　　“你想怎樣？”素淺強忍着情緒，冷眼看着她。

　　程貞貞低下頭，抬起手指捏住素淺下巴：“這張臉，還真是像極了我……”

　　素淺瞳孔驟然一縮，心底升起一抹濃郁不安。

　　“沒了這張臉，你還有甚麼資本勾引遠恆哥？”程貞貞低聲說着，鋒利的指甲已經掐進了素淺的肉裏。

　　素淺疼得推開程貞貞，可她還沒用力，程貞貞已經拽着她一同翻下鼓樓的欄杆！

　　“啊！！”素淺嚇得連聲尖叫，死死拽着欄杆。

　　“貞貞！”正趕過來的魏遠恆看到了異常，迅速拉住了掛在鼓樓欄杆上的兩個女人。

　　“阿遠……”素淺臉色煞白，毫無血色。

　　魏遠恆心一慌，連忙緊了緊拉住她的手。

　　他剛欲拉着她往上拽，便聽到另一側程貞貞的哭喊聲。

　　“遠恆哥，救我！我肚子好痛！”

　　魏遠恆怔了怔，將注意力轉移到程貞貞身上。

　　他這一晃神，另一隻手的力氣便鬆懈了不少。

　　素淺絕望看着他無比擔心程貞貞的樣子，手一滑，無力地墜下了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