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有靈犀
哐當！
話音未落，門被人一腳踹開。
本以爲要被斬草除根的徐明安一抬頭，就看到秦玄慎面沉如水，身後由幾個侍衛押着的文氏和寧緋雪。
而口口聲聲說要斬草除根的黑衣人也悠悠摘下了臉上的黑布，徐明安從未想過，眼前的人竟然是寧小言假扮的。
眼前一切，無需言語。
寧緋雪自以爲計謀成功，能把寧小言的名聲毀得透透的，沒曾想一眨眼的功夫，被徐明安這個蠢貨自己全說出來了。
“王爺，饒命啊！此事是寧緋雪的主謀，她給了我三萬兩銀子，要我咬定跟王妃有肌膚之親，算計王妃的！”徐明安貪生怕死，一股腦把罪責都推到了寧緋雪的身上。
寧緋雪身體一顫，顫聲道：“今日是雪兒一時被豬油蒙了心，請王爺恕罪！”
她自知此事沒有迴轉的餘地了，雙眸中藏着點點淚光，試圖從秦玄慎身上討得半點憐憫。
然而，秦玄慎不屑多看她一眼，冷聲道：“本王提醒過你，不得對慎王妃有半點不敬，否則，本王絕不放過！”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眸色冰冷：“帶下去，從此，貶爲教坊司女奴，不得出！”
寧緋雪身體一軟，被他一句話抽空所有力氣。
那是甚麼喫人的地方。
她若是去了那，連個青樓女子都算不上！
不要，她拼命掙扎着，眼淚簌簌的流，抓着文氏的手就不鬆開，“母親，救救我，我不想去！”
文氏急了眼，面上卻少不了幾分傲氣，“王爺，就算今日是雪兒的不對，但她好歹是相府嫡女，您如此重罰，難道絲毫不顧相府顏面嗎？”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王爺貴爲一國儲君，身份不凡，可雪兒也是一品大臣之女，你如此處置，未免過分了！”
“過分？”秦玄慎冷笑，“膽敢誣陷王妃，就算是她父親來了，也要對本王的決定感恩，否則，就不是她一人之罪！”
文氏氣身體顫抖。
世人皆知相府權傾朝野，聲名顯赫，偏秦玄慎不給相府留一點顏面。
她也只能眼巴巴地王者，她的女兒被侍衛拖走。
“徐明安。”秦玄慎語調冰冷，“爲了區區三萬兩，竟敢給慎王妃潑髒水，拖出去，杖斃！”
徐明安猶如一條死狗，被幾個侍衛拖了下去。
原本擁擠的房間裏又只剩下秦玄慎和寧小言二人。
大多時候，兩人心意互通，寥寥幾語就能表明。
“你今日，着實讓本王意外。”秦玄慎還以爲要花點心思才能解決此事，沒曾想她三言兩語就解決了。
很聰明，他沒看錯。
“我是不是應該好生感謝王爺對我如此相信，一開始，你就沒懷疑過我。”
她清淺一笑，只當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愉快。
誰又能料到，秦玄慎對寧小言如此維護！
如今寧緋雪被他貶去教坊司了，算是徹底跟相府交惡了，爲了一個寧小言，屬實讓人意外。
纔回王府，寧小言便瞧見蘇月兒在她寢殿門外翹首以盼，好似等了許久了。
遠遠瞧見寧小言，蘇月兒立刻跪下問安，“王妃，之前都是妾身不對，妾身仗着王爺寵愛太過囂張，得罪了王妃，今日妾身真的知道錯了，以後絕不再犯，還望王妃寬容，原諒我吧。”
話音未落，她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根藤條來，舉到寧小言面前。
寧小言挑眉，負荊請罪？
她更相信蘇月兒不安好心。
正要讓丫鬟把人扶起來，讓她先下去，就遠遠瞧見雲貴妃扶着宮女的手，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瞧見蘇月兒楚楚可憐，而寧小言居高臨下地站在面前，雲貴妃立刻冷了臉，“大膽！慎王妃，你沒瞧見月兒向你請罪嗎？你這王妃的架子未免端得太高了些，月兒是本宮賜給慎王的人，容不得你這般囂張！”
寧小言還沒開口，蘇月兒就楚楚可憐地跪在雲貴妃身邊，“娘娘息怒，是妾身惹惱了慎王妃，妾身不過是個側妃，理應向王妃請罪。”
“月兒！你快些起來。”雲貴妃見狀，越發惱了，“本宮今日定會爲你撐腰，你不必這般低三下四！”
話音未落，雲貴妃揚手就是一巴掌，想要打在寧小言的臉上。
然而，巴掌還未落下，就被寧小言牢牢握住。
雲貴妃受盡了皇上寵愛，一向囂張無比，從未被人頂撞，今日寧小言卻敢還手！
不僅還手了，還欺負她賜給慎王的蘇月兒，這分明是打她的臉！
“雲貴妃雖然深受皇上寵愛，尊貴無比，但本宮是慎王正妃，未來的異國皇后，本宮若是做錯了，皇后自會訓責，不勞煩貴妃娘娘動手。”
寧小言云淡風輕地說道。
“大膽！”雲貴妃氣得肩劇烈顫抖着。
還把皇后擡出來，擺明是要告訴她，就算她是皇上寵妃，也沒資格在寧小言面前訓斥！
蘇月兒安靜地跪在地上，卻悄悄地等着看好戲。
雲貴妃火藥桶一樣的性子，被寧小言如此頂撞，豈會輕易罷手。
她今日就藉着雲貴妃，好生教訓寧小言這個小賤人！
“雲貴妃來本王的王府，有何要事？”秦玄慎清冷的聲音在衆人身後響起。
他也就離開一會，雲貴妃就這般囂張地欺負上門來了？
他冷冷地看了蘇月兒一眼，瞧着楚楚可憐，還負荊請罪，心底卻沒由來地覺得厭惡。
“學得倒是不錯，知道負荊請罪，既然如此，本王不成全你，真是辜負了你的心意，打個一百荊條，也算是全了你的心願。”
蘇月兒頓時面色煞白，“王爺，妾身，妾身……”
“還不帶下去！”秦玄慎心生不耐，厭惡地收回目光。
他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慎王你放肆！在你心裏，還有沒有本宮了，月兒是本宮賜給你的側妃，你是要藉着打她的由頭，來打本宮的臉嗎？”
雲貴妃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秦玄慎過來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更別說問安了。
“雲貴妃此言，本王可不認。”秦玄慎淡淡地向她行了一禮，態度還是冷傲，“如何處置蘇側妃，是本王的事，慎王府的事，無須旁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