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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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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沈楨的性子倔,當初所有人不看好她倒追周海喬,她追了,現在她同樣不離婚,她倒要看看那對狗男女還有甚麼損招。

眼見談不攏,周海喬對沈楨實施了冷暴力。

這天週末,他收拾得人模狗樣出門,沈楨在玄關叫住他,“你打算離婚。”

周海喬沒好臉色,“不然呢,難道我一輩子戴綠帽?”

沈楨走到他面前,“我守活寡都沒離,你反咬我一口是嗎?”

“你不願意可以不守!”周海喬急昏了頭,沒深思她這句話,重重摔上門。

沈楨沒想到他演戲這麼有天分,把受害丈夫的形象演繹得逼真又委屈,他還不知道費盡心機繞了一大圈,最要緊的環節失手了,肌肉男沒成功。

從戀愛到結婚,沈楨被周海喬當傻子耍了三年,她鐵了心討個公道。

這就要搬出喬麗了。

她在偵探機構上班,盯梢的功夫一絕,不是老公抓老婆的把柄,就是老婆蒐集老公的證據,她幹這行賺了一百多萬了。

沈楨讓她跟蹤周海喬和何婭,拍幽會的照片。

喬麗難以置信,對周海喬瘋狂迷戀的沈楨竟然大徹大悟了,“你們兩口子真逗,自導自演無間道。”

喫飯的地方在醫院對面,沈楨下午順便去開藥,目前不能打草驚蛇,她照常喂周海喬喫補藥,不管他肯不肯喫。

沈楨點餐時被外面一束突如其來的車燈晃了眼,她看過去,腦子一懵。

是他。

從沈楨的角度,剛好看到男人的側臉,凸起的喉結隱藏在黑色衣領下,天陰得厲害,他那雙眼顯得更深沉了。

皮相好的多,骨相優越的卻少見。

尤其是男人,如果長着一副英挺的骨相,風度會很拿人,打眼望去,很難不注意。

捷豹的車頭堵着一個妙齡女孩,豁出命的架勢,“鄭野,你休想躲我!”

男人正要下車,又收回腿,點了一支菸。

叫鄭野的是另一名男子,熄了火從駕駛位下去,“你他媽有病?”

女孩甩出一份化驗單,“我懷孕了,你的種。”

鄭野一把推開她,“開甚麼玩笑?老子結紮了!你算計我之前先調查清楚情況。”

車內的男人咬着煙,目光懶散盯着櫥窗裏的沈楨,她也瞧見他了,卻裝沒瞧見。

鄭野打發了女孩,暴躁拉開車門,“約兩次,她還賴上我了。”

男人掐了菸頭,直奔門診大樓,“心術不正的女人少碰。”

鄭野朝餐廳的方向揚下巴,“你看她半天了,認識?”

男人撩了一下眼皮,又無動於衷垂下,“那女人。”

鄭野問,“哪個女人?”

男人輕描淡寫,“睡了那個。”

鄭野笑了,“是她啊?你喜歡?”

喜不喜歡。

沒甚麼經驗,眼睛醉得水汪汪,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個女人無意識的純情與風情拿捏得相當夠味,多一寸太膩,少一寸太寡了,很多自詡狐狸精的女人引誘獵物非常刻意,其實越是不經意,越是擊中男人心,目的性太強只會導致男人索然無味。

男人一臉無情,“沒甚麼特別。”

“和你那幾任比呢?”

他心不在焉,“我哪一任?”

鄭野一言難盡,“你還記得哪任。”

男人說,“都忘得差不多了。”

鄭野跟着他進醫院,“是你太挑食,倪影瞞着你都放浪成甚麼樣了,你非要念念不忘她。”

男人背影很快消失在大廳,喬麗胳膊肘捅了捅沈楨,“你看甚麼呢?眼都直了。”

她回過神,“哦,一個熟人,也不太熟。”

確實不太熟,除了知道他毛髮旺盛,腹部有一顆痣,其他一概不詳。

這頓飯喫到一半,沈楨接到一個陌生座機的來電,“周海喬的家屬,來一趟醫院。”

男人聲音似曾相識,沈楨想不起在哪聽過,她問是誰,對方沒回,直接掛了。

周海喬的主治醫師是何主任,沈楨去診室沒見到人,值班護士帶她去了隔壁診室。

剛到門口,沈楨一眼就落在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他背對窗戶,逆着一束光,面容極爲模糊,只恍惚看得出輪廓,沈楨鬼使神差往旁邊挪了一步,一切都明朗了。

男人的辦公桌立着一塊牌子:教授—陳崇州。

這座城市有一千多萬人口,無數人錯過就是一生,他始終沒聯繫自己討債,沈楨也就沒想過還有再碰面的一天。

初見,陳崇州穿着純黑的襯衣,既成熟又野性,脊背和胸膛全是汗,沈楨甚麼都沒記住,唯獨記住了他流汗的性感。再遇,他穿了乾淨潔白的制服,在陽光深處,清冽又正派。

她莫名心虛,站在那進退兩難。

何主任十分熱情向她介紹,“這位是陳教授,科室的頂級專家,你丈夫的後續治療我轉交給他了。”

陳崇州冷漠得很,略微頷首,根本沒看她。

沈楨低着頭,象徵性打招呼,“陳教授。”便不再出聲。

沈楨越想越不自在,陳崇州倒坦蕩得像個沒事人,例行詢問,“最近有同房嗎。”

沈楨頓時面紅耳赤,“四天前。”

陳崇州不緊不慢翻開周海喬的病歷本,“我在問他。”

沈楨臉更紅了,“我們很少親近...”

陳崇州挑眉,意味深長。

沈楨惱了,“這和病情沒關係,是我的隱私。”

陳崇州語氣一如既往平靜,又專門扎她心,“既然看重隱私,何必找大夫。你不配合,我解決不了問題。”

被數落一通,沈楨老實了,“他精神壓力大。”

陳崇州沒頭沒尾吐了四個字,“自欺欺人。”

陳崇州的確權威,雖然價格貴,但沈楨才坐了一會兒,就有不止一個病人掛他號了。

他開完藥單,沒立刻給她,而是壓在最底下,“你丈夫沒病,要提醒他,檢查結果很不好。”

後面排隊的男人偷瞄沈楨,她臊得慌,用力攥緊拳。

陳崇州越過沈楨,“你甚麼症狀。”

男人支支吾吾,陳崇州戴上手套,“去裏面。”

沈楨覺得自己沒見過像陳崇州這樣外表霽月光風,骨子裏又暗含騷氣的男人。

關鍵他頂着那張禁慾的臉,偏偏怎麼都有氣質。

陸續又進來一些患者,沈楨被晾在了一旁,一位中年婦女哭着感謝陳崇州治好了自己丈夫。

他明顯有潔癖,不太喜歡握手,不動聲色往回抽,“應該的。”

女人送了錦旗,金燦燦的一行字,“感謝陳教授。”

沈楨沒控制好,噗嗤笑了一聲。

陳崇州餘光淡淡瞥她,起身去水池前清洗雙手,“二樓繳費,一樓取藥。”

沈楨拿着藥單剛要走,他忽然又問一句,“喫避孕藥了嗎。”

怪不得他遲遲不放人,原來是單獨提這茬。

沈楨扭頭,陳崇州洗完手坐回椅子,似乎並沒擱在心上,隨口一問而已。

“吃了。”

“是72小時之內嗎。”

“對。”

陳崇州不說話了。

她以爲沒完,等了半分鐘,他抬起頭,“還不走?”

沈楨返回,點開手機二維碼,“我欠你100塊錢,轉賬行嗎。”

陳崇州看着她,“甚麼時候欠的。”

她也分不清他是真忘了還是故意的,故意逗她,要不故意裝傻。

反正沈楨的直覺,他挺難搞的,是那種高級渣,又擅長拿捏,又剋制,表面看不出,是正人君子或者情場玩家只取決於褲子穿沒穿,屬於女人堆裏收放自如的那款高手。

“在酒店...”

他一語道破,“趁機要我手機號?”

沈楨一愣,陳崇州眉眼含着深意,“收起你的心思,下家不是這麼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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