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他是不是不行？
向予安只好裝作如無其事，跟着別的丫鬟說話。
最後還是問出了兩個起夜的人，房間裏都有恭桶，可是他們卻離開了房間，立刻被樂山當成了重點懷疑對象。
其他人自然是可以離開了。
向予安走出門的時候，聽到蕭靖決淡淡地說道：“昨天晚上巡邏的人，一人去領五十板子，以後不必留在天一閣了。天一閣沒有這麼沒用的人。”
向予安心頭一緊，蕭靖決當真是心狠手辣，對自己的人也毫不手軟。她一定要更加小心纔行。
歲蓮領了罰，被送回房間養傷，自然管不了院子裏的事。如此一來，論起資歷，管理院子的事就輪到了萍蘭。
好多丫鬟都跑過來恭喜萍蘭，萍蘭心裏也十分高興。
九茉高興地說道：“萍蘭姐姐可算是熬出頭了，看那個歲蓮還怎麼囂張。”
向予安看着萍蘭笑着說道：“要我說，還是萍蘭姐姐平日裏爲人和善，如今她管着院子大家才這麼爲萍蘭姐姐高興。”
九茉點了點頭：“可不是，聽說歲蓮受了傷，都沒有人去看她呢。都是她平時眼高於頂，不把人看在眼裏。不過是個通房丫頭，連個侍妾都算不上，就把自己當女主人了。”
向予安笑着說道：“所以說啊，一個好漢三個幫，萍蘭姐姐爲人好，大家纔不嫉妒的。”
萍蘭的眼神閃了閃，向予安說的對，她雖然管起了院子，可是不能沒有幫手。她一定要有自己的幫手纔行，以後就算歲蓮傷好了，也不能再讓她奪權了。
沒過幾天，萍蘭就讓向予安代替了在屋內伺候的丫鬟香芙。香芙原本是跟歲蓮交好，才得以進了屋子。
當然，這也是因爲香芙相貌平平有關。
這次歲蓮出事，滿屋子的丫鬟沒有一個給她求情的，萍蘭很吸取教訓，待人更加溫和。
沒過兩天就讓向予安代替了香芙，讓向予安負責屋子裏的活。也不過是一些打掃擦灰端茶的差事，可也總算是離蕭靖決近了一步。
這幾日的時間，向予安對蕭靖決也有了一些瞭解。蕭靖決不在意宅裏內鬥，以他的眼光不會不知道幾個丫鬟各懷心思，可是他從來沒有制止過，任由一羣丫鬟鬥來鬥去。
不過有一點，就是不能干擾到天一閣的正常秩序。至於丫鬟們私底下的小心思，他一概不管。
這幾日裏，向予安跟院子裏的幾個丫鬟都混熟了。她爲人爽朗大氣，不卑不亢，很多丫鬟都很喜歡她。
這一日，向予安跟九茉正在小廚房裏說話，萍蘭從外面走進來，手裏還端着一碟子糕點。
“這是老太太給公子送的，多出了一碟子，我想着予安愛喫，便給她留了。”萍蘭溫聲說道。
向予安接了過來，她從小就喜歡喫甜食，各種點心糕點。她娘總是說，這是她唯一像女孩子的地方。
九茉高興地拿了一塊，一邊咬一邊含糊說道：“萍蘭姐姐人美心善，公子一定會看到萍蘭姐姐的好，到時候將姐姐收了房，也不辜負姐姐的一片癡心了。”
萍蘭臉頰微紅，嗔道：“就你話多，也敢編排主子的不是了？”
向予安咬着點心跟着說道：“我倒不覺得是九茉胡說八道。我剛纔打掃臥室的時候，看到公子在看《仙樂舞典》。我記得萍蘭姐姐從小就學跳舞，這難道不是姐姐的機會嗎？”
萍蘭愣了一下，“這，你是讓我去獻舞？這能行嗎？”
向予安沒有說話，九茉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有甚麼不行的？我覺得很行啊。這就是姐姐的機會啊，現在不把握機會，還要等到甚麼時候？難道要等到歲蓮姐姐傷好之後，再獨佔公子嗎？”
萍蘭神色一凜，她抿起脣。最近歲蓮不在，她感受到了大權在握的感覺，她已經不想再回到以前要看歲蓮臉色的日子了。
而且，現在她能接近公子，跟公子說話。
九茉說的對，現在是她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入了夜，向予安拉着盛裝打扮過的萍蘭走到了蕭靖決的書房外。
向予安悄悄地說道：“我已經跟守夜的丫頭說好了，今天讓她跟你換班，由你守夜。晚上的時候，公子一定會要喝茶，到時候姐姐你就進去。”
萍蘭心裏有些緊張，她握住了向予安的手，嚥了咽口水：“我，我行嗎？”
向予安不解地問道：“姐姐害怕了？公子可是在裏面。”
萍蘭想到蕭靖決俊美的面孔，心中突然充滿了力量。她重重地點了點頭：“爲了公子，我甚麼都不怕。”
入了夜，蕭靖決一直在書房裏並沒有回房間休息。向予安陪着盛裝打扮的萍蘭來到了書房外。
向予安把茶盤遞給了萍蘭，給她鼓氣：“別怕，想想公子在等着你。”
萍蘭重重地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向予安則留在了門外，幫忙守門。她覺得自己特別慘，慘絕人寰的慘了。他們在屋子裏濃情蜜語，她一個人要在外邊守夜。
窗戶上映出了萍蘭婀娜多姿的身影，看來一切都很順利。
向予安坐在門邊，看着看着，居然看着睡了。
門被推開，腳步聲吵醒了向予安。
向予安抬起頭，就看到萍蘭身形微晃，竟是直接倒了下來。
向予安大驚失色地扶住了她，難道蕭靖決這麼變態？
“公子，很，很粗暴？”向予安遲疑地問道。
萍蘭靠着向予安搖了搖頭：“公子他，公子他讓我跳了一夜的舞！”
向予安頓時確認了，蕭靖決確實變態！這麼好好的一個妙齡少女，他居然讓她跳舞跳了一夜，都沒碰她？
向予安不得不考慮到一個可能性，她遲疑地問道：“公子他……是不是不行？”
萍蘭茫然地抬起頭，身後傳來聲音，肯定是蕭靖決聽到了動靜。向予安來不及多想，急忙扶起萍蘭站了起來，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