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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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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得了腦瘤,馬上要死了。

可明天是我跟相戀5年的戀人的訂婚宴。

我曾經無比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但如今,我想放手了。

或許,她的白月光冷鋒纔是她最好的選擇。

1.

“小秋,明天就是我們的訂婚宴,我有件......”

“明天再說,反正你家就你一個人,甚麼時候都可以。”

顧秋打斷了我的話,冷漠的瞥了我一眼,似看到了我臉上糾結與痛苦的表情,語氣稍有緩和:

“公司今晚慶功宴,晚飯不用等我了。”

“還有,別給我打電話,你總是掃興。”

隨着門砰的一聲關上,屋內再次恢復了冷清。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我手中抓着的一份文件,就如以往一樣,從未關心過我。

我們從大學相識,相愛五年,父母離世之後,給我留下了偌大的家業。

作爲事業女強人的顧秋,在我的輔助下接過了我家族的大半產業。

她也曾跟我約定:等我賺夠2000萬的時候,我們就辦訂婚宴。

我退居幕後,爲她出謀劃策,直至去年,她的目標達到了。

當我跟她提出可以結婚的時候,她高中時期的白月光冷鋒出現了。

短短的一年時間,他從一個走後門進來的小職員,成爲了公司的總裁。

而本來約定好的訂婚,也在冷鋒的一再幹預下,一拖再拖,直至今天。

凌晨2點,顧秋回來了。

她腿上的絲襪不見了。

“你出門時候穿的絲襪呢?”

我自己也是賤,明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還是會忍不住問出來。

她臉上滿是不耐,即使在酒精的微醺下,依舊對我的關心表達出了習慣性的厭惡:“晚上太熱,我脫掉了。每天問那麼多幹嘛?”

我沒有生氣,如這般的情形一年內我經歷了太多次,內心早已麻木:“喝了酒,明天多睡一會,桌上有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我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臉,卻被她一巴掌打開:“別煩我,今晚你去次臥睡,我已經很累了。以後別給我送甚麼禮物,太土。”

是啊,太土。

現在她已經是大公司的老闆,而我,已經成爲了一個沒有實權的家庭主夫。

2.

我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天矇矇亮的時候,我起身來到桌前,打開禮物盒,又放進去了一份文件。

兩份文件,足有厚厚的一摞,該是我簽字的地方已經簽上了名字。

一份是公司所有股權的轉讓協議,另一份......

是我們離婚協議書。

是的,我們領證了,在大學畢業的那一天。

可也只是有個證而已......

樓下,我打開了顧秋的車。

後座上,一條被扯得滿是破洞的絲襪丟在座椅上......

最終我悄悄的離開了。

因爲。

我可能要死了。

冷鋒或許纔是她更好的選擇。

3.

“林先生,您目前的身體狀況很不樂觀,我建議,立馬進行手術。”

醫院裏,主治醫師看着文件,滿臉凝重。

我心中早就做好了準備,但聽到這句話,內心依舊忍不住浮現出了顧秋的容顏,不過卻是一年前她的模樣:“我還有多久?”

醫師嘆了口氣,看着我蒼白的臉色,嘆了口氣:“隨時。”

我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但還是強裝鎮定:“立馬手術吧。”

“可是,我們需要您的親屬簽字,畢竟看報告來說,您的腦瘤已經很大,手術的風險......”

“我沒有親人。”

“我們查詢到,您兩年前登記結婚......”

“我們已經離婚。”

我再三的要求,付出一大筆費用,並且簽下了醫院無責的協議書。

在臨被推進手術室之前,我看着主治醫師:“我想看看手機。”

打開手機,我跟顧秋的聊天記錄依舊固定在幾天前,她應該醒了吧?

或是根本就沒有打開我送她的禮物?

我慘然一笑:“可以了。”

4.

隨着針頭扎進去的那一刻,我的記憶停止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秋逸集團的樓下。

公司的名字,是我起的,是我們兩個人名字的結合。

“我不是在做手術嗎?”

當我的手從自己身體裏穿過去的那一刻,我明白了。

手術失敗了。

我飄蕩着來到了集團的二十二樓,面前就是總經理辦公室。

我內心忍不住打趣道:“如果她看到那份股權轉讓協議的話,這裏應該就要改成董事長辦公室了吧。”

可能是因爲察覺到自己已經死了的原因,我的心態都發生了轉變,一掃之前的陰霾。

我直直的貼向了門,毫無阻礙的進入了辦公室。

“小靜,最近你怎麼辦事的?連個西服都熨不直!”

剛穿過門,裏面就傳來了顧秋對小助理生氣的責罵聲。

她坐在辦公桌後,臉上是我熟悉萬分的冰冷氣色:“不知道我今天要見雲海集團的董事長嗎,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不行就滾蛋!”

我從來沒有見她發過這麼大的火氣。

將拿着西服的小助理趕出辦公室後,顧秋冷哼一聲,拿起了手機。

我湊近一看,撥出去的號碼竟然是我的。

五年了,她給我的手機備註竟然只是個簡單的1。

當顧秋的手機裏傳出對方已關機的聲音之後,她滿臉煩躁:“一大早死哪裏去了,昨天還嚷嚷着要訂婚,今天人就沒了。”

我臉上露出了笑容,我確實是‘沒了’。

5.

咚咚咚。

下午,辦公室的門被突兀的敲響。

“進來!”

門被推開,一個穿着筆挺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人出現的一瞬間,我只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顫抖了起來,渾身陰冷難受。

他是我和顧秋感情不和的罪魁禍首,也是顧秋在遇到我之前,心中的白月光。

冷鋒站在了顧秋的辦公桌旁,語氣溫和,臉上滿是關切:“小秋,怎麼了一大早就在生氣?”

顧秋頭也沒抬:“你來幹甚麼?”

冷鋒走到了顧秋的身後,兩隻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沒事,就是來看看你,昨晚我也喝多了,實在是......”

顧秋猛地一抖肩,撥開了冷鋒的手,面色愈發冰寒:“不要再說了!這類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我現在是有老公的人!”

冷鋒神色一僵,我清晰的看到,他臉上閃過的一絲怨毒。

但可惜背對着的顧秋,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對了,今天跟雲海集團董事長的宴席我已經約好地點了,你看我們甚麼時候出發?”

“你來定就好,今晚你多幫我擋點酒,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顧秋揉着自己的眉頭,然後對冷鋒下了逐客令:“你先出去吧,我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心慌的很,需要緩一緩。”

聞言冷鋒也沒有多說話,微笑着點了個頭之後,便朝着門外走去。

6.

沒過多會,顧秋的手機響起,我看的很清楚,是冷鋒打來的。

“小秋,雲海集團的董事長已經在樓下了,你再不下來我就頂不住了。”

掛斷電話,顧秋用目光狠狠的剮了一眼小助理,便匆忙離開了。

整整一個晚上,我都陪在顧秋的身邊。

看着她在那裏觥籌交錯,看到了那位雲海集團董事長目光中的Y邪,也看到了冷鋒臉上那壓抑着的慾望。

晚上十點,酒局結束。

已經喝的臉色坨紅,醉意微醺的顧秋走路都有些不穩,差點踉蹌摔倒。

我在一旁很是着急,伸手想要去扶,卻扶了個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顧秋從我身體裏穿過。

“送我回家!”顧秋大着舌頭說道。

身旁的冷鋒一把將她扶住,語氣如常但臉上帶着讓我都感覺到噁心的笑容。

他沒有帶顧秋回家,而是直接按下電梯,上了酒樓的十六層。

當酒店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我內心滿是慘然。

哪怕是我真的沒有死,恐怕顧秋也避免不了這個結局。

已經在事業上到處開花的顧秋,嫌我丟人,不會帶我參加各種聚會,當然也不會告訴我自己的行程。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看着冷鋒帶着顧秋進了房間。

看着他將顧秋一把丟在了牀上。

我閉上了眼睛,想着爲甚麼自己還有靈魂,爲甚麼不是徹底死了。

7.

在我內心絕望到如山洪崩裂的時候,被丟在牀上的顧秋反而目光出現了清明:“冷鋒,你要幹甚麼!你敢動我一個手指頭,我明天就讓你滾出公司!”

一旁正要脫去自己襯衫的冷鋒手僵住了,臉上沒有了平日裏在公司的和善與溫和,反而滿是癲狂:

“爲甚麼!顧秋!你告訴我,爲甚麼?我哪點不比你那個廢物老公要強?你難道喜歡的不是我?”

顧秋從牀上坐了起來,整理自己有些散亂的衣服。

然後默然的看了一眼冷鋒:“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我畢竟跟他領過證了。”

“領過了又能怎樣!”

此刻的冷鋒情緒激動:“你不是一直瞧不起他?一個整天窩在家裏的廢物根本就配不上你!”

“顧秋!你自己說實話,你有把他當做是你的老公看待嗎?既然沒有,跟我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聽着冷鋒的話,我的靈魂一陣黯然。

自從公司交給顧秋之後,她似乎真的變了一個人。

而我,也從夫妻的關係,變成了一個有些利用價值的棋子。

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她看上的不是我,而是我能帶給她的這份財產。

我的心徹底死了。

朝着門外飄去,對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想有絲毫的關心。

啪。

當我剛飄出門外的時候,裏面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緊接着我就看到門被打開,顧秋衝了出來,從我的靈魂上一穿而過。

房間內,冷鋒捂着自己脹紅的臉,衣衫不整,滿臉怨毒的站在原地。

8.

我的靈魂一路跟着顧秋回到了家。

剛進門的那一刻,手機響了。

看着顧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我一陣疑惑。

是我自己打來的?

顧秋連忙接通,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你是林逸的妻子顧秋嗎?請回答是與不是?】

顧秋回應:“我是,林逸他現在在哪裏,趕緊讓他回我。”

【身份無誤的話,麻煩您來一趟市醫院,認領死者遺體。您先生手術失敗,建議立即火化。】

“林逸!你在玩甚麼把戲!趕緊給我回家!”

“長膽子了你,誰稀罕你的那點破股份,想要離婚是吧,來啊,誰怕誰!”

【顧秋女士,麻煩你冷靜一下,我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您是我們目前能找到的林先生的唯一親屬,麻煩你儘快來醫院認領遺體。】

掛斷電話,顧秋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好好好,林逸,我倒要看看你在耍甚麼把戲。”

來到了醫院,她手上依舊抓着那兩份文件。

即使醫生已經帶着她下到了負三樓,她依舊滿臉陰沉憤怒。

彷彿只要我一出現,她就會把這兩份文件甩到我的臉上,來質問我。

然後如往常那般,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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