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沈明月聽到這話，只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陸一川，你就只聽她一面之詞？”
陸一川皺着眉，不耐煩道：“明月，你別無理取鬧。小雅一個女人帶着孩子，能有甚麼壞心思？你就不能多體諒體諒她？”
白小雅躲在陸一川身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旋即又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輕輕抽泣着。
“陸一川，我鬧甚麼了？”氣得渾身發抖，她冷笑一聲，“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鬧了？”
她看着陸一川，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帶着他們母子回來，你徵求過我的意見嗎？”
陸一川眉頭緊皺，他看着白小雅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怒吼道，“夠了，沈明月，是我要把他們帶回來的。”
“好，很好。”沈明月咬着牙，聲音因爲憤怒和傷心而變得沙啞，“陸一川，你口口聲聲維護他們，卻從未想過我的感受。從他們被你帶回來的那一刻起，這個家就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家了！”
白小雅躲在陸一川身後，偷偷抬眼看了看沈明月，隨後又將頭埋了下去，裝出一副害怕被傷害的樣子。
她小聲嗚咽着：“一川哥，都怪我，是我不該出現在這裏，讓你們夫妻失和，我明天就帶着鵬鵬走，不打擾你們了。”
陸一川聽她這麼說，連忙安慰道：“小雅，你別多想，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說着，還狠狠地瞪了沈明月一眼。
沈明月看着陸一川維護白小雅的樣子，她不再理會陸一川，把他們三個全部都趕了出去，用力摔上了門。
白小雅心中暗喜，卻故作善解人意地說：“一川哥，嫂子好像真的很生氣，你去哄哄她吧，別因爲我傷了你們夫妻的感情。”
陸一川嘆了口氣：“不用管她，她就是太任性了，等她冷靜下來就好了。”
陸一川的工作已經落實了，在鎮上的派出所裏當幹事。
回來的時候，想着白小雅和鵬鵬蓋的被子不夠厚，他便順路去了趟集市，精心挑選了兩牀厚實柔軟的棉被。
“陸叔叔，這新被子是你給我和媽媽買的嗎？”張鵬飛看着陸一川自行車上綁着的被子，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驚喜與期待。
陸一川笑着摸了摸張鵬飛的頭說：“是呀，鵬鵬，天越來越冷啦，可不能凍着你和你媽媽。”
說話間，他把自行車停穩，小心地解下被子，雙手捧着走進屋子。
白小雅看到陸一川手裏的被子，眼眶瞬間紅了，聲音略帶哽咽：“一川哥，你看你，你又破費了，我們娘倆怎麼好意思。”
陸一川擺了擺手，爽朗地笑道：“說啥呢，你們住在我家，我肯定得照顧好。”
沈明月聽着外面的聲音，冷笑一聲，他們纔是一家人。
陸一川自從回來之後，可從來沒有關心過她和女兒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也沒有給過她們這般細緻入微的關照。她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心中滿是委屈與憤懣。
外面，白小雅仍在說着感激的話：“一川哥，你對我們真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陸一川笑着回應：“說甚麼報答不報答的，都是小事。”
沈明月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猛地一把拉開門，直直地逼視着陸一川，胸膛劇烈起伏，聲嘶力竭地怒吼：“陸一川！你這麼不遺餘力地在這顯擺你對白小雅的關心，怎麼，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有本事你帶着她們娘倆滾回隔壁去，關起門來盡情地演你們的苦情戲，別在我眼前晃悠，我覺着噁心！”
“我怎麼沒有見關心一下我和女兒呢？”
陸一川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明月，你這說的甚麼話。我看他倆被子薄，就想着買兩牀厚的，沒有別的。”
沈明月嗤笑一聲：“這些年你在外，家裏裏裏外外都是我一個人操持，孩子生病、家長會，哪次不是我獨自面對？你倒好，回來了，心裏眼裏只有他們兩個。”
沈明月轉身就用力摔上了門。
陸大嫂一邊嗑瓜子，一邊戲謔說道，“哎呦喂，老二，你瞅瞅你乾的這叫甚麼事兒啊！自個好不容易回來了，不給自個兒媳婦女兒買點甚麼，反倒巴巴地給兩個外人買被子，你可真行吶！”
說着，她又往嘴裏丟了顆瓜子，“咯嘣”一聲咬開，瓜子殼精準地從嘴角吐出。
“你大哥要是敢給別的女人買東西，我早就把他的腿給打斷了，讓他知道花兒爲甚麼這樣紅！”
陸大嫂這話音兒拉得老長，眼神裏滿是戲謔，一邊說，還一邊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看熱鬧的鄰居。
鄰居尷尬地笑了笑，眼神在陸一川和白小雅身上來回打轉，一副想看熱鬧又怕惹麻煩的模樣。
白小雅站在一旁，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子微微顫抖，下意識地將躲在身後的鵬鵬往懷裏拉了拉，眼眶裏迅速蓄滿了淚水，卻又強忍着不讓它們掉下來。
她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可喉嚨像是被甚麼東西哽住了，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陸大嫂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吐掉嘴裏的瓜子殼，斜眼瞟着白小雅，那刻薄的話又像連珠炮似的冒了出來：“白小雅，我說你也是個奇女子啊！你到底是沒有孃家可以回，還是婆家把你掃地出門了？怎麼就這麼稀罕住在別的男人家裏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天生就愛犯J，專愛攪和別人的家庭呢！”
這話一出口，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燈一樣打在白小雅身上，白小雅只覺得如芒在背，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陸一川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他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說道：“大嫂，你別說了，小雅娘倆挺不容易的，我就是順手幫個忙。”
陸大嫂一聽，眼睛一瞪，把手裏的瓜子往地上一扔，站起身來，雙手叉腰：“幫個忙？幫個忙需要把人領回來？還買被子？你這忙幫得可真夠貼心的啊！你有沒有想過你媳婦和女兒的感受？”
陸一川被懟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