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初次承歡,梅久是既憂且驚。
誰能想到傅硯辭看上去清心寡慾,生人勿近的樣子。
可脫了衣服之後,皮膚白皙又肌肉夯實,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有着源源不斷洶湧澎湃的力量。
梅久原本打算攻略的便不是他,以三公子那般縱慾過度的樣子,斷然不會這麼磨人又折騰。
這般一想,實在很是後悔。
抗不了便下意識地想要逃。
沒曾想剛起身,還沒下地,傅硯辭大手一撈,將她攔腰拽回,又來了一次......
這次過後,梅久睡得深沉,還做了個奇怪的夢。
說是做夢,感覺很真實,她走進了一個書房,光線撒下來。
顯得周遭一切有些朦朧,博古架上的書金光燦燦。
她隨意地抽出來一本。
是個線裝的古代話本,《爬牀通房逆襲記》。
女主是個丫鬟,扉頁寫着一句話簡介:跟府裏三個少爺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哦豁,梅久頓時就精神了。
她隨意翻開。
這話本子好看!
此時她正好翻看到中間,丫鬟跟大少爺在假山**。
看得人心裏黃黃的。
**收尾,恰巧被永安公主一行人撞見,惹得她勃然大怒。
宮女上前掌摑女主,罵道:“春桃,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大公子也是你該招惹的,你個賤人!”
有道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無論是字面還是行動,怎麼也得是兩個人。
可公主也好,宮女也罷,都不敢找男人茬兒,只可女主打,柿子專挑軟的捏。
梅久頓覺無趣。
本想合上,後知後覺哪裏不對。
她又隨意地翻看了下,卻是春桃和二公子的各種事。
二公子叫傅伯明,是常年坐在輪椅上的病嬌。
梅久皺起了眉頭,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話本名字怎麼都如此巧?
丫鬟叫,春桃也就罷了,侯門二公子也叫傅伯明,還坐輪椅?
侯門公子雖說有三位,可她跟春桃爬牀時,不約而同地將二公子給排除了。
原因無他,二公子傅伯明是當家侯夫人佟氏親生的!
早產出生,體格偏弱,常年坐輪椅,卻是眼珠子加命根子般的存在!
若說爬大公子三公子的牀,可以說是兩人有上進心,太想進步了。
可爬二公子的牀......簡直是老壽星喫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成與不成,兩人都將承受佟氏的雷霆震怒。
現實裏兩個人都不敢,偏偏書裏的春桃敢。
梅久好奇再次朝前翻了翻,發覺春桃爬大公子牀的同時,還有個炮灰丫鬟,也去爬了。
不過比較倒黴,後半夜被三奶奶給堵了被窩。
本以爲三公子傅遠箏會救她,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低估了男人的薄倖。
三公子將她喫幹抹淨,便沒了興致。
三奶奶派人將光着的她從牀上拽下來掌摑的時候,這頭正哭鬧着。
那頭傅遠箏只是懶洋洋地支起身子,不緊不慢地由下人服侍穿衣。
一句求情的話不說,倒是也罷了。
可他老神在在,竟然如同看戲一般,眼神裏沒有半點憐惜,真是十分涼薄。
隨後板子落下,疼得丫鬟啜泣不止......
不過幾板子下去就沒氣了。
後來就是涼蓆一卷扔到了亂葬崗。
其實她挨板子沒死透,後半夜涼風一吹就醒過來了。
只不過她捱打了無法動彈,被足足暴曬了兩日。
最後是被亂葬崗覓食的野狗活活給咬死的......
這個倒黴催的丫鬟好巧不巧,名字叫梅久。
梅久看到這裏,頓時心涼了半截。
手一抖,書便掉落在地。
此時不知哪裏吹來一陣風,書頁簌簌而過,最後又到了開頭。
她看到了讀者的註解:大公子傅硯辭文武雙全,早就察覺到了香爐的不妥。不過他選擇將計就計,是爲了擺脫永平公主的糾纏......
梅久懷疑自己穿書了,或是做了個啓示夢。
她剛想細細查看,不曾想大風再次刮過書本,抬眼一看全是各種羞恥的內容。
要是往常,梅久會說誰腦殼有包,會在車文裏面認真看劇情啊。
偏偏如今事關她自己的生死。
她心急上前,卻一腳踏空。
整個人下墜——
然後就醒了。
——“春桃是梅久的薦人,昨日您睡得早,東跨院的動靜鬧得挺大,春桃爬了三公子的牀恰好被三奶奶堵個正着......”
——“三奶奶當場發作,讓人堵着嘴打了板子,據說三十板子下去,人就斷了氣兒了......”
她剛醒就聽到這兩句話。
春桃斷氣了?
她心中大驚,書中記載的和現實並不一樣,她夢中看到的書,春桃幾乎是從頭活到尾。
勾勾手指,公子就乖乖上前;眨眨眼,公子有求必應。
哪裏出了錯?
她腦子裏十分混亂,聽到腳步聲臨近。
她更加緊張,眼睛緊閉,睫毛微動。
這才後知後覺想到:她才睡了侯府大公子。
還睡了兩次。
如今天亮了,要秋後算賬了。
他的氣息似乎將她再次籠罩了起來。
傅硯辭低聲道:“既已醒了,起來罷。”
梅久只好硬着頭皮睜開了眼,她拉過衣服披上,習慣性地翻身下牀。
誰曾想,腳剛一沾地,撲通一下摔倒了。
倒是一清早,給大公子行了個五體投地大禮。
傅硯辭神色未動,目光在梅久的頸側紅痕以及腰上停留了一瞬。
原本冷硬的面孔,難得柔和了許多。
“起來吧。”
梅久隨手扶着凳子,慢慢起來。
“昨日之事,你可有甚麼想說的?”傅硯辭問道。
梅久有點忐忑,不露痕跡地揉了揉自己的腰。
心裏感慨着,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這男人穿上衣服提了褲子,便是翻臉不認人的存在。
她有甚麼想說的?
被喫幹抹淨的是她,難不成她還要給傅硯辭一個說法?
還真得給!
她低垂了頭,斟酌了下,心裏想着糊弄過去的幾種可能性。
可這時一道凌厲的目光看了過來——
周遭的溫度彷彿都上凍了。
大公子傅硯辭,聲名在外,不是那麼好誆騙的。
梅久緊張地摳手,指甲將白皙的手指摳出了一道又一道印子。
傅硯辭將她的小動作悉數收入眼底,收回了逼人的視線,別過了臉。
無形威壓沒了,梅久暗自鬆了一口氣。
忽地想到侯府下人的談論,三公子好色,二公子好財。
大公子既不好色也不好財,不過他最忌諱的,是下人對他不忠。
想到之前他對她說過的五個字,忠就佔了一個字。
於是,她打算實話實說。
不過實話也不太好說,也要講究方式方法。
要是直接說我本打算睡三公子,莫名其妙你送上門,我勉爲其難睡了......
好說不好聽啊,多傷人自尊啊。
她不得當場卒?
她端正了態度,深吸一口氣,正打算交待。
沒曾想還沒開口,傅硯辭卻是率先發了問。
“不要說你心儀於我,也不要說你仰慕我風采這等廢話。我也不信。”
傅硯辭氣定神閒地看着梅久,“原本你打算自薦枕蓆之人,是誰。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