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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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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很快,一個身穿紅衣的老太監走到室內,頂着一張猥瑣臉說道:“鎮西大將軍的苦肉計差點騙過了天下人,可惜騙不過皇上的眼睛。”

“你私吞軍餉,導致大軍失利死傷無數。又偷藏戰利品轉移他處,皇上震怒,特派咱家來查抄將軍府,淩氏一族全族流放漠北。”

凌蒼憤怒的一錘牀板,吼道:“冤枉......我是冤枉的......噗......”

他盯着蘇暖那漂亮白淨的小臉,狠狠了噴了一口血上去,髒污一點才能安全。

蘇暖只覺臉上溫熱,腥氣撲鼻,她抬手胡亂抹了一下,整張臉都花了。

凌蒼就這樣抽搐了兩下,死不瞑目。

“將......夫君......夫君?”

蘇暖回過神來,她撲到凌蒼的身上大哭起來。

重生兩日,她滿腹委屈無法訴說,在這一刻都宣泄了出來,哭的撕心裂肺。

將軍死了,自己重活一世還有甚麼意義?

她眼神一凜,死馬當活馬醫,果斷拔下金簪按照前世學的醫術在將軍身上重穴刺了幾下,眼看着將軍的臉上浮現了血色,胸口也開始起伏。

這時老太監揪住蘇暖將她從凌蒼身上扯下,檢查一翻後說道:“罪臣凌蒼自知罪孽深重,吐血身亡。”

“把女眷都帶去前院,不許她們帶走一針一線,銬上枷鎖後押往漠北流放。”

蘇暖急忙跪地說道:“大人,被流放的犯人如果死在京城,會被視爲同黨S人滅證。”

“如今我保住將軍一口氣,不讓大人受到牽連,可否允許小女子一個請求?”

老太監面色一沉,額上冒出後怕的汗水,沒錯,凌蒼不能死在京城。

他眯了眯眼睛問:“你有甚麼請求?”

蘇暖知道請求不能過分,於是說道:“如今將軍府只剩下孤兒寡母,還請大人不要上枷鎖。”

老太監冷哼一聲,“女子需上腳鐐,誰也不能通融,趕緊出去集合上路。”

蘇暖鬆口氣,這是準了,前世自己帶着枷鎖一直到前方鎮上才花錢解開的。

她將凌蒼用牀單捆在自己背上揹出去。

院子裏聚集了幾個人,凌家僕從都散了,沒人願意留下來送死。

院中年輕一些的婦人就是婆婆薛氏,她伸手扶住蘇暖,顫聲問:“蒼兒可好?”

蘇暖點頭,看着婦人,“夫君還有一口氣。”

薛氏渾身一僵,還有一口氣?那就是沒救了。

她死死咬着脣沒有哭出來,只是將身側的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娃緊緊摟在懷中。

女娃長的粉雕玉琢,大眼睛裏滿是恐慌和淚水,可她倔強的不讓淚水落下,不愧是將門虎女。

蘇暖環視一圈沒找到凌雲,這傢伙是跑了嗎?

正想着,兩個士兵拖着渾身是血的凌雲來到院子,他們將凌雲扔在地上。

凌雲一動不動,額上有一個血窟窿,一看就是士兵手中刀柄打的。

蘇暖前世打發無聊的日子就看醫書,所以她的醫術也堪比一個醫館的大夫。

她給凌雲診脈,雖然脈象混亂,但沒有性命之憂。

薛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滾滾而落,但她卻沒有發出一聲抽泣。

蘇暖安慰道:“沒有性命之憂。”

薛氏點點頭,漂亮的眼眸裏透着倔強和傲氣,她一直覺得自己行的端坐的正,不能給將軍府丟臉。

太監似乎是有備而來,說道:“給他看看,別讓他死了。”

揹着藥箱的御醫應聲,“是。”

御醫扒拉一下凌雲的眼皮,又診了一下脈搏,隨後拿出銀針紮在凌雲的人中上。

凌雲痛呼一聲,“哎呦......你這老頭敢用針扎我?”

“娘......娘你在哪兒,臭老頭兒欺負我,嗚嗚嗚......”

凌雲的反應讓所有人都傻了眼。

老太監皺眉說道:“怎麼回事?”

御醫回答:“這是被打到頭部打傻了。”

老太監哦了一聲,沒死就好。

御醫眼神閃了閃低聲說道:“儘快讓他們出城,帶傷趕路不死也去了半條命,可不能讓他們死在京城。”

老太監眼睛滴溜一轉,這情況的確不適合收監,於是說道:“皇上說了,即刻讓他們出城。”

聽這兩人對話,蘇暖回憶前世,凌雲雖然沒有傻,但帶傷趕路的確是去了半條命。

她見婆婆在安慰凌雲,於是牽着小姑的手,安慰道:“別怕啊,嫂子會保護你的。”

小姑娘看着蘇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門口有婆子搜身,好在搜身的婆子只是象徵性的摸摸,沒有要求脫衣服,鬆懈的讓人起疑。

五人在門口等着上枷鎖,蘇暖眼尖的看見蘇立仁穿着常服正在氣定神閒的看熱鬧,他似乎還沒察覺家裏被搬空了。

蘇暖心思一轉立即哭嚎着撲過去,“爹啊,爹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蘇立仁臉上一片冰寒,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扔給她,“你已經入了將軍府的門,就是將軍府的媳婦,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爹。”

蘇暖悲傷欲絕(欣喜若狂)的撿起斷親書,飛快的掃了一眼,斷的乾乾淨淨,不僅與自己老死不相往來,就連祭日都不讓她拜。

她冷笑一聲,揣好斷親書,“多謝。”

不知渣爹發現家裏被搬空,又憑空多了宮中丟失的官銀,他會不會被判個斬首?

不管結局如何,想想都很暢快。

薛氏擔憂的問:“你沒事吧?”

蘇暖搖搖頭,“沒事,娘照看好祖母。”

到了城門口,蘇暖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盛滿罪惡的城市,等自己回來定要血洗一番。

只是到了城門口才發現流放隊伍很壯大,只要是在城內住着,跟凌家沾親帶故的人都被流放了。

但那些流放人員顯然比凌雲這邊要好得多,至少他們有包裹。

一個老者哼了一聲說道:“你們凌蒼居然做貪墨軍餉的惡事,真是死不足惜。”

蘇暖抬頭懟了回去,“你是誰啊?我夫君威風的時候,你們沒跟着沾光?”

“看你一把年紀了,竟做這端碗喫飯,放碗罵孃的事兒。”

薛氏也冷漠又疏離的說道:“三伯父,當年沒我夫君冒死拼S換來功績,你們這一羣人還在鄉下當泥腿子。”

“看來你們是隻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今日我便把話撂這兒,願意跟我和睦相處的就站過來,不願意的滾遠點。”

蘇暖抬眸看着自己的婆婆,前世裏一直以爲她是個柔柔弱弱的大小姐,如今看來那是人家慣着自己,纔對自己溫溫柔柔。

族羣裏的人沒動,可能是想劃分界限。

押送的官兵不耐煩了,開始驅趕衆人上路,這一百多口人的隊伍很是浩蕩,哭聲也很大。

到了城外三里坡,蘇暖看見前方有一輛帶車棚的驢車,車轅上還坐着一個少年,正直勾勾的看着隊伍。

蘇暖覺得這人身形眼熟,到了近前才驚愕的問:“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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