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偷家小三
別墅浴室,滿室氤氳。
砰——
一隻纖手細白的手抵在浴室玻璃上,劃開一片水霧。
透過玻璃,隱約可以一雙交疊的人影,被噴灑的溫水淋得溼透。
男人抵在女人的身後,沙啞撩人的聲音貼着她的耳廓:“還繼續嗎?”
喬瑾桑渾身軟倦,氣若游絲地吐出一個字:“不……”
話音剛落,就聽男人一聲輕笑,在她頸間一吻,毫不費力地將她抱出了浴室。
他身材修長高大,身上的肌肉更是結實漂亮得近乎完美,抱着手上的女人,就像抱着個輕飄飄的羽毛。
將喬瑾桑放到牀上,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怎麼今晚……不太行啊?”
喬瑾桑懶洋洋地躺在牀上,漆黑的長髮海藻一般散落,襯得膚光勝雪、吹彈可破。
纖白的手指夾起一支細長的薄荷香菸,熟練地點上,煙霧後那張漂亮嫵媚的面孔透着懨懨的神色:“煩。”
男人明顯不滿這敷衍的回答,五指收緊,聲音暗啞地逼近:“煩甚麼?離婚的事很棘手麼?”
喬瑾桑細眉一挑,眸色不悅地冷下幾分。
她最討厭人越界。
一年前,她因離婚一事與遲景川大吵,孤身去酒吧買醉。
就在她不省人事的時候,是眼前這男人將她帶去酒店,悉心照顧,然後……
順理成章地,二人一發不可收拾。
聽酒吧老闆說,這人是老實巴交的一個服務生,家裏窮得揭不開鍋,連大學都沒讀完。
可雙方都是成年人,也都是你情我願的事。
喬瑾桑更是樂得花錢找樂子,大家互惠互利。
……而這小子也確實很值。
每次見面都有股使不完的勁兒似的,讓她渾身痠痛得走路都飄。
年輕氣盛麼,她可以不怪他。
可她的私生活是例外。
她最近發現,這小子明顯有點越界的趨勢。
喬瑾桑甩開他的手,被水浸過的脣瓣殷紅飽滿,勾出一道嘲諷的弧度:“弟弟,不該問的別問,懂嗎?”
“不該?”男人墨黑的瞳仁閃過一抹咬牙切齒的笑意,猛地將喬瑾桑拉入懷中,居高臨下地盯緊她,“咱們該看的都看了,該做的都做了,我還有甚麼不該的?嗯?”
喬瑾桑的浴袍很薄,好似無物。
男人又赤裸着上身,二人如肌膚相貼一般。
剛凝下的氣氛瞬間被點燃,變得滾燙而灼熱。
可好巧不巧,正在這時,喬瑾桑的手機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一擦即燃的空氣頓時冷了下來。
喬瑾桑嘆氣,掃了眼上面“劉媽”的名字,面孔變得陰雲密佈。
她匆匆推開黑着臉的男人,穿好衣服,走到門前時又想起甚麼似的折返。
喬瑾桑從包裏拿出一隻價值不菲的手錶,哄小孩似的塞給他:“你的生日我沒忘。今晚再給你轉點錢,別委屈了自己。”
“但有一點記住,不要主動聯繫我。”
說完,極盡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臉,一陣風似的沒了影。
也帶走了整夜的溫存。
男人啼笑皆非,掃了眼掌心的手錶。
限量版的朗格,少說也有百萬。
男人薄脣輕抿,不由嗤笑。
“喬瑾桑,憑這麼個東西,就想把我打發了?”
雖剛剛入冬,夜風已是冰冷刺骨。
喬瑾桑把車裏的暖氣開足,一路朝遲家別墅去,也給劉媽回撥了電話。
“怎麼了?”劉媽是專門伺候婆婆的,平時很少和她聯繫。
一旦聯繫,就是家裏出了麻煩事。
果不其然,劉媽焦急的聲音傳來:“夫人,您快回來吧!少爺把那個司晚晚帶回家了,太太氣得差點犯病了啊!”
聽到這個名字,喬瑾桑神色一暗:“我知道了,馬上回去。”
掛掉電話,喬瑾桑將油門一踩到底,腦海中浮現往事。
司晚晚,幾年前憑藉一副喫苦耐勞的可憐相成了她新婚時家中的保姆。
表面上,她是個勤工儉學、任勞任怨的大學生。
藉着這副僞裝,就連喬瑾桑也被她所騙。
她不僅信她,還可憐她,幫她交了拖欠的學費、生活費。
可只半年的工夫,就輕易把遲景川變成了她的一條狗。
也讓遲家支離破碎。
遲景川最愛的就是司晚晚那副梨花帶雨、柔弱可憐的模樣。
怎麼她敢貿然跑來遲家,是不裝了麼?
喬瑾桑不屑和這種女人爭,畢竟她和遲景川離婚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可自嫁進遲家,婆婆始終待她不薄。
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司晚晚騎到婆婆頭上去。
一路趕回了家,別墅中燈火通明。
裏面卻是一團糟糕。
喬瑾桑剛上樓,就聽見遲景川怒不可遏的吼聲:“晚晚就住這間房,誰也別想反對!”
喬瑾桑腳步一頓。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加快步伐,只覺得這聲音的方向十分熟悉。
果不其然。
司晚晚滿面淚水地躲在遲景川身後,他們的腳下,正是她喬瑾桑臥室的門前。
腳下,她的衣服、化妝品,被垃圾似的丟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