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報復心賊強
蕭逸辰很快就氣勢洶洶趕到了廚房。
一同而來的，還有元媚兒。
蕭逸辰一踏進廚房，第一眼便看到支着頭歪坐在椅上的秦臻，本就陰沉的臉色霎時又黯淡了幾分。
“大半夜的，你在這裏幹甚麼？”蕭逸辰冷聲問道。
“喫夜宵呀，順便湊一湊熱鬧。”秦臻隨口答道，看都看沒蕭逸辰一眼。
“天天晚上出來偷食，是沒給你飯喫還是虐待你了？”
蕭逸辰一提到這事就直冒火，身爲將軍夫人，整日這般沒規沒矩，成何體統？
秦臻不僅不覺得有錯，反而還理直氣壯反駁道：“可不就是虐待嗎？每頓就送那麼點兒飯菜，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打發要飯的呢？”
“這究竟怎麼回事？”蕭逸辰慍怒，望向吳管家。
“許是哪裏出了差錯，老奴明日就去徹查此事。”吳管家連忙點頭哈腰上前賠罪，“公主莫惱，等查明瞭真相，一定好好懲罰那些個偷懶的奴才。”
“有甚麼可查的，不就是有些人霸佔了廚房，導致廚子們時間緊張，就只能縮減分量來應付了。大將軍身爲一家之主，自然不敢怠慢你的飲食。而我這種不受重視的人，也就只能餓肚子了。”
“自己貪嘴還不承認，陰陽怪氣些甚麼？”蕭逸辰怒斥，冷戾的目光裏滿是厭惡。
“你嚷甚麼嚷，我就是在說她的人霸佔着廚房，搞得全府上下餓肚子，怎麼的？”秦臻清冷的眸子瞥向元媚兒，道，“這偌大一個將軍府，連個廚房都不夠用，傳出去我都嫌丟人！”
“彩雲，你醒醒！你怎麼了？是誰把你打成了這樣？”
元媚兒好似這時才發現跪倒在地上的彩雲，驚叫着跑過去，抓着她的胳膊焦急問詢。
原本因爲掌嘴昏過去的彩雲，被元媚兒這一推搡，很快就醒了過來。
“夫人，你快救救奴婢，奴婢真的甚麼都沒有偷人蔘，吳管家卻非說是奴婢偷的……”彩雲看清是元媚兒，連忙向她求救。
“將軍，您一定要爲彩雲做主呀。妾身與她情同姐妹，她若是想要人蔘，和我說一聲便是，又怎麼會去偷呢？”元媚兒淚眼婆娑望向蕭逸辰，整個人看上去委屈極了。
蕭逸辰沒有答話，而是快步走過去把元媚兒扶起來，望後退了好幾步，纔將目光落到彩雲身上。
“我問你，你每天晚上偷偷在此熬藥，究竟是怎麼回事？”
彩雲聽着蕭逸辰冷戾的聲音，不由嚇得肩頭一顫，默默低下頭，甚麼都沒說。
“你以爲你不說就查不出來嗎？念在媚兒的面子上，我給你個機會如實交代，究竟怎麼得了這不乾不淨的病？”蕭逸辰低聲吼道，整個人遊走在暴怒的邊緣。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吳管家查個人參失竊的事，竟然會查出這種事來！
“甚麼不乾不淨的病？”元媚兒滿臉錯愕望向蕭逸辰，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彩雲就是這些日勞累過度，染上了風寒而已，將軍是不是搞錯了？”
蕭逸辰瞧着元媚兒一臉的不知情，握緊她發顫的雙手，溫言勸道：“大夫已經查驗過了，她偷偷熬的藥是治花柳病的。這個賤婢，怕是瞞着你在外面做了不少壞事。”
“啊！”
元媚兒嚇得花容失色，看向彩雲的目光多了幾分害怕。
也不知她害怕的究竟是彩雲，還是彩雲知道的祕密。
“將軍，大夫是不是弄錯了？彩雲這個乾乾淨淨的丫頭，整日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怎麼會去做那事，還染上了病呢？”元媚兒越想越覺得不可能，急得淚珠子嘩啦啦直流，“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
“花柳病？不是花樓裏的姑娘纔會染上的病嗎？”秦臻也覺得難以置信，驚詫道，“大夫不是就在這裏嘛，趕緊去檢查呀！不然府裏的丫鬟平白無故染上這種病，麻煩可就大了！”
蕭逸辰冷眼一掃，站在角落的大夫連忙向彩雲走去。
“將軍，奴婢知錯！奴婢耐不住寂寞，在府外碰到了個相好的人，卻沒想到所遇非人，染上了這種病……將軍贖罪，求將軍贖罪呀！”
不等大夫上前，彩雲便朝着蕭逸辰猛的磕頭認錯，一下接着一下，在這寂靜的夜裏聽得人心驚膽戰。
“彩雲呀，你這可憐的丫頭，怎麼就那麼倒黴，遇到了那殺千刀的人……”元媚兒縮在蕭逸辰懷裏，哭得泣不成聲，“這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給糟蹋了……”
蕭逸辰輕輕順撫着元媚兒的後背安撫，聽着她悲愴的哭聲，也不由覺得彩雲有些可憐。
蕭逸辰對吳管家吩咐道：“明日給她多結一個月工錢，送出府吧。”
“大夫，聽說這病會傳人，您快幫我看看，有沒有被牽連？”秦臻突然起身走到那大夫身邊，伸出手催促他號脈。
“胡鬧！”
蕭逸辰一聲怒吼，嚇得大夫連忙把伸出的手縮回去。
“怎麼就是胡鬧了？我愛惜自己的命不可以嗎？”秦臻一臉認真解釋，“我剛剛還在廚房裏吃了夜宵，誰知道碗筷上有沒有沾上甚麼不乾淨的東西。”
秦臻見衆人若有所思沉默着，又接着說：“而且呀，聽說這病很難治好，只能眼睜睜看着下面慢慢爛掉。好多人被折騰得心理扭曲，轉而去報復其他人。我看彩雲八成就是被人報復的，誰知道她會不會又去報復其他人？”
彩雲聞言，連忙解釋道：“將軍明鑑，奴婢沒有報復別人，奴婢不是那樣的人！”
秦臻冷聲反問：“那你得了這病，爲甚麼不如實上報，反而還一直瞞着？”
“奴婢，奴婢只是捨不得夫人。”彩雲哽咽道，“我以爲只要喝了藥，過幾天就會好的，我不知道會有這麼嚴重。”
“捨不得夫人？聽着好生感人呀！”秦臻眼眸微眯，幽幽道，“你剛纔承認偷取人蔘的時候，可是親口承認嫉妒媚兒來着，那眼紅嫉妒的嘴臉，叫人看着就覺得害怕！就你這種見不得別人好的人，報復心都賊強！”
“她之前怎麼說的？”蕭逸辰望向吳管家。
吳管家如實回答：“她說嫉妒夫人頓頓都有蔘湯喝，所以便動了歹心。”
蕭逸辰眼眸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