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幫個小忙
秦臻凝眉想了一會兒，大致猜出了是甚麼病，但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花柳病？”秦臻不確定的問。
半夏點頭，“藥方確實是治這病的，但具體是甚麼情況，奴婢就不清楚了。”
半夏是晏子卿身邊的藥童，醫術也不差，且心細謹慎。她這般說，便說明這事不假。
秦臻眸色黯了黯，意識到這事不簡單。
那日他們在蔘湯裏下媚藥，秦臻便順手在香料中添了點兒料，祕製男性助興藥。
這藥初始不覺，但後勁兒極大，情動後便叫人慾罷不能。
秦臻所說的“教訓”，便是蕭逸辰狠狠折騰元媚兒一番，幾天下不了牀的那種程度。
這幾日不見元媚兒出蘭沁苑，彩雲又忙前忙後的爲她燉補品，便以爲只是如此。
卻沒想到，元媚兒竟然染了這種病。
“公主，這就是你之前說的‘教訓’嗎？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雖然覺得匪夷所思，半夏心中仍是歡欣雀躍，好奇的追問。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秦臻笑着拍了拍半夏的腦袋，提醒道。
半夏連忙噤聲閉嘴。
那鼓鼓的腮幫子，好似是把所有的好奇都揣在了嘴裏。
秦臻被她這模樣逗笑了，如實解釋道：“我只是給蕭大將軍添了點兒夫妻助興的料，讓元媚兒身體上受些折磨。但現在這種情況，顯然與我無關。”
“如果元媚兒真的得了這種病，無外乎兩種情況：要麼是她行爲不檢點，要麼就是蕭逸辰有病！”秦臻理性分析道，“不過這幾日府中風平浪靜，想來蕭逸辰那邊是沒甚麼問題的。”
半夏連連點頭，覺得公主說的有道理。
“不過也還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誤診了，並沒有這回事。”
秦臻從食盒裏夾了顆蜜餞入口，甜得一雙眼彎成了月牙兒狀。
如此慢慢分析起來，這事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幾日元媚兒可有請大夫入府看病？”秦臻問。
“沒有。”半夏搖頭，“不過彩雲倒是日日出府去，說是爲二夫人買五味齋的糕點。府裏最近都傳遍了，說將軍把二夫人寵上了天。”
“寵上了天？”秦臻不屑笑道，“寵得再高又能如何，要能不摔下來纔算真本事！”
“那她是真的得了那種病嗎？若是真的，日後我可得離蘭沁苑的人遠遠的。”
半夏一想到那個可能，便不由有些害怕。
秦臻笑着安慰道：“這種病只有做那事兒纔會傳染，你這規規矩矩的小姑娘，不必擔心。”
“那也得躲得遠遠的，沾上了噁心，公主你也得小心。”半夏謹慎道。
“不過我猜，元媚兒應該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染病了。只能讓彩雲依照症狀，到外面的醫館去問醫抓藥。”
“奴婢也這麼覺得。”
“既然我們知道了這事，不如幫她個小忙，請大夫來瞧瞧，讓她徹底安心，如何？”
秦臻瞧着枝頭掛着的海棠花骨朵兒，微眯的眼眸中的閃着狡黠的星光。
“奴婢覺得不好！”半夏當即嚴詞拒絕，“她究竟病沒病，與我們又沒有關係，公主可千萬別去惹這麻煩。”
可這日子實在好是無聊呀，秦臻想要找點兒有樂子的事做做。
她悻悻然又吃了一顆蜜餞，想要用甜味兒驅散心頭的鬱悶。
半夏見秦臻面有不甘，又道：“公子走時叮囑我們要照顧好公主，公主若是爲這事惹到將軍不高興受了傷，我們如何向公子交待？還請公主莫要讓奴婢們爲難！”
秦臻聽了這話，更加鬱悶了，反駁道：“我不過是想幫元媚兒一個小忙，怎麼就惹將軍不高興了？他不高興就不高興唄，憑甚麼我還得受傷？你就不能想我點兒好嗎？”
半夏低垂着頭默不作聲，心道：公主你哪裏是去幫忙呀，分明就是去惹事的。公主去惹二夫人，到頭來不就是公主要受傷嘛。將軍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公主就不能有點兒自知之明嗎？
秦臻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
只是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怎麼能夠錯過呢？
秦臻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家公子幹甚麼去了？好久都沒見到了，他莫不是在故意躲着甚麼吧。”
一想到那日晏子卿戲耍她的事，秦臻心頭窩着的火就又冒出了頭。
“公主多慮了，公子是有要事出了遠門。”
“唉，要是你家公子在這裏，就憑他那身手，神不知鬼不覺在府裏動點兒小手腳，就能輕輕鬆鬆讓這事浮出水面，該是多好呀！”
秦臻無奈的長嘆一口氣，又默默吃了一顆蜜餞。
“就算公子人在這裏，也不會幫公主去惹事，公主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冬青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收走了桌上裝着蜜餞的食盒。
秦臻惱怒瞪着冬青，“不幫忙就不幫忙唄，收我蜜餞幹甚麼？”
“公子吩咐了，讓公主少喫些蜜餞，喫多了傷身體。”冬青義正言辭道，“而且這蜜餞是公子的喫食，並不是公主的。”
“小氣就直說唄，還扯出這種歪理來。本姑娘活了這麼大，還從沒聽過喫甜食傷身的說法。”
“公子說，喫的越多，死得越快！”冬青冷冷道。
秦臻氣極，又惡狠狠的瞪了冬青兩眼。
這確實像是晏子卿說的話。
院中一陣微風吹過，帶動着枝頭花骨朵兒隨風搖曳，搖搖欲墜。
那可憐的海棠花苞，還沒等到綻放就快要凋謝，真是像極了秦臻現在的處境。
她觸景傷情，又是重重一聲嘆息，聽在人心裏覺得好不可憐。
“唉，看來我也只能自己腦補一下元媚兒悲慘的境地，自己安慰自己了。只可惜呀，半夏平白無故捱了一頓打，如今元媚兒得了這種病卻不能人盡皆知，真是太不甘心了！”
冬青好似沒聽到秦臻的無病呻吟，自顧自對半夏道：“我瞧着今兒個太陽好，我們把公子屋裏的被褥拿出來曬曬吧。”
半夏瞧着這日頭着實極好，便轉身進了屋。
待到半夏進屋，秦臻也不唉聲嘆氣了，抬眸望向冬青，似笑非笑道：“你家公子會武功，而且身手極好，對吧？”
“公主不是知道嗎，還問我作甚？”冬青不悅反問。
秦臻輕笑一聲。
其實她剛纔只是在套話，現在纔敢確定的。
“你的身手好像也不錯吧？”秦臻上下打量着冬青，這身子骨，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公主別想打我的主意！”冬青沉着臉拒絕，卻沒有離開。
“我來告訴你一個祕密吧，關於你家公子的。”秦臻朝冬青勾了勾手指，她便自然的側下了頭，“那天晚上的蔘湯裏，被人下了媚藥……”
話音剛落，冬青霎時變了臉色。
秦臻嘴角不覺上揚，她想要做的事，豈會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