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未晚對矜冷淡泊的繁夜一見鍾情,三年婚姻,她真心相待,換來的卻是無數欺騙、餘氏破產、淨身出戶的悲慘結局。
她以爲,這已經是地獄。
可繁夜,卻讓她見識到地獄有幾層。
爲了最後十萬救命錢,求他手下留情,他卻冷酷說道:“錢?一分沒有。不過你要是甚麼時候死了,我倒是可以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給你挑個好墳。”
原來相識三年,他從不曾愛她一天。
這一刻,她心死了。
可爲甚麼,當有人願以身家性命來給她幸福時,他卻眼尾猩紅:“除了我,你還想跟誰?”
——
怎樣報復一個人?
不是殺了她,而是碾碎她所擁有的一切,名譽、財富、親情,讓她豬狗不如地跪在他腳下活着。
這一點,繁夜做到了。
怎樣毀滅一個人?
不是摧毀他擁有的一切還讓他活着,而是讓他得到了全世界,卻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後悔的想去死。
這一刻,繁夜毀滅了。
站在大廈頂樓的落地窗前,餘未晚迎着瑰麗的晚霞望去。
鱗次櫛比的大廈樓海,都籠罩在一片暮色之下。
手中握着手機,醫生的叮囑還在從聽筒傳出:“餘小姐,你的體檢報告出來了,很不樂觀,請儘快到醫院二次複查。”
不樂觀?
會比她目前的人生還要糟糕嗎?
她苦澀地應了一聲好,掛了電話。
手機放下,走廊盡頭的那間辦公室打開了黑色房門。
穿着銀色西裝,帶着銀絲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
是繁夜的助理,馮乘。
餘未晚轉過頭,看着站在面前的馮乘,扯扯嘴角,勉強在臉上擠出微笑:“謝謝你這次沒有趕我走,還幫我傳話,馮助理。”
“見你,這是繁先生的意思。”
沒給她任何情面,馮乘說完就領着她往辦公室走。
走過那條被夕陽餘暉灑滿的走廊,跨進辦公室的那一瞬,連餘暉也沒有了。
本該夕陽最盛的落地窗掛起了百葉窗,遮住了一片暮色。
辦公室的陳設還是之前的樣式,寬敞氣派,永遠乾淨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