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甚麼不還手?”秦川毫不介意,追上前來擋住她的去路。
岑夢連看都不看他,繞過他又往前衝。
“站住!”秦川的語調強硬起來,幾乎是叱喝。
岑夢站住了腳,緩緩回頭,目光冰冷如斯:“你根本,甚麼都不知道!”
秦川看着她冷靜又決絕的面容,也看見了她平靜的表面下的風暴,他忽然想起昨天,陽光從她的發隙間傾瀉而下,她那一臉張揚肆意的笑容,當真絕色。
“你聲稱要娶我爲我擺平一切,卻連我爲甚麼不出手都想不清楚,又何必來蹚我的渾水?道不同不相爲謀,還請秦先生不要再糾纏!”
他是神祗,她是螻蟻,但她不在乎,衆生皆苦。
她在很早之前就不再求助於任何人,前面的路哪怕再苦再累她都沒有想過依靠甚麼,只因爲她背後無人,只有母親冰涼的墓碑是她前進的動力。
秦川將她眼中的悲切與憤怒看得真切,如果是以前有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早就將那個人挫骨揚灰,他就是這樣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但他走上前去,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乖,這只是一場交易,交易結束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這是對你而言最有利的選擇。其實你也清楚,光靠着你手裏那些把柄無法撼動岑宏正的公司,頂多只是讓他們難堪。
在這個世界上,面子算甚麼?他們照樣會厚着臉皮得意洋洋地活着,你這麼努力的蒐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的聲音毫無感情,一如昨日那般,猶如惡魔的低吟,充滿了誘惑力。
岑夢的身體抖了抖,卻無力再掙扎,他是如此虛情假意,又是如此誠懇,她的腦海裏閃過這麼多年來的人生。
與徐佳欣和岑怡分秒必爭的對抗,用極端瘋狂的方式告訴他們,母親就算是死了,還有她,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她像個戰士一樣浴血奮戰,她的心像鋼鐵一樣冰冷,卻被這虛無的擁抱擾亂了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