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五歲之前的記憶,哪怕刻意去想也只能想到幾個模糊的畫面。
偷聽家裏大人談話,我知道了我小時候能看見鬼,爸媽害怕把我送到鄉下。
我喝了一碗爺爺給的符水,之後就看不見那些東西了。
爺爺去世後,我每晚都會做相同的夢,夢裏有一個身穿古代婚服的男子,他提着紅燈籠站在橋上。
夢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因爲我發現,他每晚都在橋上前進一步。
這一次,我夢到他過了橋,就站在我的面前。我瞬間驚醒了,
睜開眼睛,他提着燈籠,站在我的牀邊,正俯身低頭注視着我......
周珂在知道我要回家後,立即阻止了我。他堅信世界上沒有牛鬼蛇神,說我只是壓力太大了纔會胡思亂想。
“依依,別回去了。老一輩人普遍都是封建迷信的,你從小跟爺爺長大,肯定也被影響了。等我過幾天休假,我帶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周珂有種奇怪的能力,總是能夠讓我認同他的話。
我點了點頭:“還好有你,我安心很多。”
他摸了摸 我的頭,摟着我熄燈休息。
我靠在他的懷裏,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漸漸入睡了。
我還是每天都會夢到那個男人。如今的夢裏,他已經走到拱橋的中間了。
不過,只要想到周珂的話,我就不會太害怕。
一定是我精神出現了甚麼問題,看看心理醫生就好了。
我現在習慣這樣安慰自己。
星期日,周珂休假,他很貼心地帶我去見了心理醫生。
跟醫生交談了兩個多小時,我們還嘗試用催眠的方法去找小時候的記憶,只可惜失敗了。醫生跟我說是我最近壓力太大了,給我開了點兒安神的藥。
我有些失望。如果我真的只是壓力大的話,我爲甚麼會連續做這樣的夢呢?
我開始質疑。
也許......真的有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