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我便讓連翹出府,我坐在窗邊,木然等待天亮。
我想到了我的孃親,在很久之前,我是氣她不爭的,每日每夜就那樣在房中等着一個不會回來的男人,自怨自艾。
如今我好像也成了曾經最討厭的模樣,是不是我的壞事做的太多,這些都是應得的報應?
連翹還未回來,楊柳便帶了四個丫鬟上門。
看來杜南靖很重視她肚子裏的孩子,四個丫鬟恨不得把楊柳圍的密不透風,來我房中那謹慎至極的模樣,看的我想笑。
我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隨意地坐在凳子上,環視着我的屋子,又隨意地翻了翻我還未完成的女紅。
最後看向我的目光帶了幾分憐憫與不屑。
“杜大哥在戰場上奮勇S敵,你倒是在房中待的安穩。雖是女人,但也要自立自強,你每日如此荒度時光,已經失去了人生目標,就不覺得人生無趣麼?”
她高高在上地指責我,好像我做了甚麼天理不容的事。
我曾經也想活出一個自己期待的模樣,可杜夫人說了,既然已經入了杜家門,就要拋去曾經商賈女兒的作風,好好處理府務。
而且楊柳似乎不知道,在成爲將軍之前,杜南靖也是她口中荒度時光的人。
下人在場,我自持身份不願與她爭論,我的閉口不言,讓她覺得站在了上風,態度也越發的囂張。
“你和杜大哥是包辦婚姻,湊合在一起過日子罷了,我和他纔是真愛,是自由戀愛。”
包辦婚姻?試問誰不是包辦婚姻,不論我爹孃,還是杜家的兩位老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到了楊柳口中,是如此的不堪?
我自認爲和杜南靖成親七年,是恩愛夫妻,我也會耍小性子,他也能包容我,就算有爭吵,也會再和好後感情更加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