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三月春風裏,燎原的野火。
——
鹿一白跟了周懷幸七年。
周懷幸22歲生日的時候,她一身酒氣撞了他滿懷,從此成了他枕邊人。
人人都知道小周總身邊有一隻金絲雀,乖巧溫順知進退,周懷幸也是這麼想的。
他拿她當個逗樂的小玩意兒,但沒想到,有一天被關在籠子裏的雀兒也會飛走。
爲此不惜撞的頭破血流。
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夜,她穿着來時那一套舊衣,笑的明豔又冷冽:“周先生要結婚,怎麼不早告訴我呢?我也好祝你們——白頭偕老,恩愛有加。”
他看着眼前狼狽的姑娘,煩躁又心悸:“你今日踏出去一步,以後就不必回來了。”
她就真的再也沒有回來。
從此“鹿一白”三個字就成了周懷幸的禁忌。
但他沒想到,三年之後商界大佬的生日宴會上,鹿一白再次出現。
她盛裝出席,挽着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由着那人介紹:“這是一白,我的未婚妻。”
周懷幸捏碎了酒杯。
導演來敲門的時候,鹿一白就被周懷幸堵在門後面。
化妝間是劇組臨時搭建的,敲門聲的震動透過門傳到她的後背。
男人一雙眼狹長,低頭看她時,多情又薄情。
門外敲門聲頓了一頓,導演試探性的聲音隔着門傳過來:“鹿小姐,您在忙嗎?小周總還在不在?”
周懷幸衝着外面說了一句:“在忙,有事?”
他的聲音清冷淡漠,帶着點不耐煩,導演瞬間明白:“打擾您了,沒甚麼大事,聽說您過來,我特意訂了宴席,稍後能賞光嗎?”
周懷幸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又轉了一轉,隔着門問導演:“時宴去嗎?”
鹿一白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幸好導演不傻,賠笑着回他:“時宴下午有個活動,請假了,明天上午纔來,要不下次再請他?”
就剛在片場那一出,他不要命了才讓兩個閻王見面呢。
鹿一白頓時鬆了口氣,周懷幸:“我還有事,下次再喫。”
“小周總先忙,我就先不打擾您了。”
鹿一白在心裏罵了一句,聽得人聲遠去,還不等放鬆,周懷幸一把抱起了她。
周懷幸靠着化妝臺抽菸,鹿一白在菸圈氤氳中看他。
他衣冠楚楚。
“看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