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侯府的嫡女,甫一歸京,引動各方矚目。冠絕帝京的傾城容顏,備受世人尊崇的師門,幾近完美的顯赫出身。卻無人知曉,她唯獨缺了顆駕馭這一切的心,天生薄命;蘇禾只想低調地在家族蔭庇下混喫等死,多活多賺。誰知帝后聽聞她精通醫術,一道聖旨便被指給了天齊最尊貴的嫡皇子。大婚當日,舉朝笙歌,蘇禾欲哭無淚。——殿下您姿容絕世、中氣十足,哪像甚麼病症!那人慵然一笑,恍若謫仙降世。——我有隱疾,唯卿可醫
連續趕了近半月的路,正午剛過,馬車終於到達了帝都隨城。
蘭心透過車簾間隙,打量沿途的繁華盛景,心情激動。
素簡舒適的車內光線正好,正位上雅然側坐着一個少女,纖手執書,徐然不動。除了面色有些蒼白,如畫般的側顏絲毫掩不下姝麗天然之姿,皎皎月華之態。
可以想見,日後會是怎樣一副傾城容顏。
她收回視線,看向自家小姐,忍不住好奇。
“小姐自小離家,如今回來,就沒甚麼感覺嗎?”
蘇禾聞言抬眸,似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她離開隨城時,不過剛滿週歲,都還沒甚麼記憶。
如今呈現在眼前的一切,包括將要去的靖北侯府,都是陌生的。
因出生帶有先天重疾,蒙六虛閣主慕凌風相救,卻難以痊癒,才被破例收爲弟子,遠赴安南治病兼修習醫術,已有十四年了。
日前父親靖北侯親自修書於師父,問及她狀況一事,師父並未瞞她,如今性命之憂剛解,卻不可掉以輕心。
但她自記事起就感覺到這病症極其古怪,這麼多年,師父用盡辦法也無法根治,就算再留在安南也無濟於事。
解鈴還須繫鈴人,倒不如親自回侯府探個究竟,或能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何況父母親族都在,就算壽數淺薄,合該早夭,她也應先盡到子女的責任,再順應天命纔是。
“這是我出生的地方,雖然陌生,卻有血脈牽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