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要不是蘇雅在婚禮上突然暈倒,怎麼着也輪不到你一個蘇家私生女嫁給我兒子!”
好端端的一個霍家家宴,被霍母一句話,頓時鴉雀無聲。
準確地說也不能叫好端端,起碼在蘇白眼裏,自從代替姐姐嫁到霍家以來,她就從沒有好過過。
當年姐姐暈倒在婚禮後臺,父親生怕霍家乾脆解了婚約,不願推遲婚禮,用媽媽的骨灰威脅她,讓她頂替上前,誰知這一步邁入,就是萬丈深淵。
“霍夫人。”儘管嫁進霍家,霍母也從不准她喊媽,蘇白臉色蒼白,“但這次畫展的參賽資格對我很重要,五年就這麼一次,我不能錯過。”
“你不能錯過,我女兒就能錯過了?”霍母眼睛一瞪,“你以爲你憑甚麼能得到這個資格,要不是霍家施捨供你畫畫,你拿甚麼去參賽!你們工作室就一個名額,你佔着了,你讓然然怎麼辦!”
嫁進霍家後,霍母就把她的銀行卡、信用卡全斷了,對待她像對待一個下人一樣,霍家對她的唯一施捨,可能就是把宅院角落裏那間沒人住的雜物房讓給了她畫畫用。
畫畫是她一輩子的夢想,也是她在墜進深淵後的唯一希望,如果連這都要奪走的話,那人生還有甚麼意義?
“資格是我自己爭取來的,是我一次次比賽得來的,她畫的不好,工作室就把名額給了我,我憑甚麼不能去!”
一滴滴淚砸在桌上,蘇白哭得淚眼朦朧,說是家宴,但她只配坐在最遠得桌角,一頓飯婆婆冷嘲熱諷了那麼多,她都忍下來了,但要她讓出名額,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這還是她嫁進霍家三年來,頭一回在衆人面前崩潰,一桌子人臉色都不好看,包括那個一年也見不上幾面的丈夫,霍司寒。
霍司寒先前都只是聽着,始終餘光也沒看去一眼。
母親不喜歡這個媳婦他是知道的,但不論是和蘇雅結婚,還是這個蘇白,他都是家族聯姻被安排的那一個,哪怕婚後母親嚴格限制他與蘇白的接觸,他也樂得自在,更無暇去管,他本來就不想結婚。
從前見慣了她忍氣吞聲,這回第一次聽見她哭,還是這麼聲嘶力竭,霍司寒不免挑了眉梢,稍稍側去一眼。
就在這時,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