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矜生病的第二個秋天,我找來律師,立下了遺囑。
許矜生病的第二個秋天,我找來律師,立下了遺囑。
“你真的想好了,用你的命,換你老公的命?”顧輝問我。
“他得的是血癌,沒有臍帶血做手術,活不過二十五歲。”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顫抖的手卻泄露了心裏的害怕,是的,我怕死。
可我更怕許矜死。
結婚那會沒想過要孩子,因爲我的身體原因,生產時容易羊水栓塞,極可能死在手術檯上。
許矜的病很嚴重,醫院說,找不到合適的骨髓,只剩下臍帶血一個辦法。
所以,我和許矜,只能活一個。
昨晚,我做了一個夢。
夢裏,許矜的表情是久違的溫和,毫無不耐和厭煩。
“你是否願意,與這個男子締結婚約?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
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
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哽咽着說,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