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領證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她曾歡喜地以爲,這是他們攜手白頭的好徵兆。可是後來,她爲了他,連白頭都活不到。
喬憶知道,面部神經完全失控的自己,比鬼還可怕……
而她死也不要許聿深見到她這副醜態!
人在絕望的時候,往往有驚人的爆發力。
喬憶竟把已經攀上高峰的許聿深狠狠推出去,在他憤怒的低吼聲中,抓起衣物,倉皇逃離。
顫抖着從口袋裏摸到藥丸,她急急吞下。
踉踉蹌蹌的喬憶,雙手拼命捂住猙獰的臉。
身後忽然響起許聿深急沉的腳步聲……
慌亂間,喬憶匆忙奔向安全通道,拉開一個工具間,死死拽緊了門。
蜷縮在逼仄的黑暗裏,她身上每個關節,連同五臟六腑,都猶如有刀在剜,在剮。
真疼啊……
疼得她恨不得把頭撞破……
她狠命咬住嘴脣,硬生生吞下那些滿是血腥的嗚咽,不敢讓許聿深聽見半分聲響……
熬到腳步聲徹底遠去,喬憶已近虛脫。
她活不了多久了呢……
意識渙散間,她彷彿看見記憶深處那個陽光乾淨的少年,忍着滿身爲她受的傷,用他不算寬厚的懷抱緊緊護着她,“別怕,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