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魚翻了個身,覺得自己死的實在有點冤。
作爲一個天選倒黴蛋,她曾經以爲自己的身上不管發生多離奇的事情都不會感到意外,畢竟她只要出門不帶傘必下雨,逛街她想買的衣服必斷貨沒有合適的碼,就連考警校時,她明明是全校第一,通知書都能郵錯地址。
直到她爲了一樁連環殺人案加班半個月後,萬般疲倦之下吃了口小蛋糕,結果被這口小蛋糕給噎死了。
——她承認,她敗給了命運。
她揉了揉眉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又看了看離她大約一米開外,已然巨人觀化的屍體,一時之間,竟分不清到底哪一環更無語。
她木着臉坐起來,把臉擠成一個“囧”字,足足靜了一刻鐘,才接受自己穿越了,並且穿成了一個路人甲的事實。
不過這路人甲比她更倒黴一點。
該路人甲和她同名同姓,又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平時就靠砍柴維持一下生計,結果最近連日下雨,路面溼滑,這人正走着路,突然看見小河灘邊上有一具屍體,當即嚇得腳下一滑,結果後腦勺磕在了石塊上,於是乎......她也死了。
溫魚接受原身記憶的時候,想到“自己”是怎麼死的,心酸之餘又有點忍不住想笑。
該說不說,原身死在了一具屍體旁邊,於是乎她剛一穿越過來,就也在屍體旁邊,這可真是米奇進了妙妙屋,妙到家了。
這應當是個小河灘,潮溼的青苔黏膩噁心,蛇蟲鼠蟻在角落歡聚,那具已經巨人觀了的屍體仰躺在不遠處,劇烈的臭味刺激着她的鼻腔。
屍體已經完全腫脹起來,看不清五官,更難以分辨出這人是男是女。
溫魚思索片刻,決定擺爛——她是個法醫,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其實有點嫌疑,畢竟路過這裏然後在這摔死了聽起來真的很荒謬。
她如果貿貿然跑了,說不定還會被以爲是畏罪潛逃。
不過溫魚覺得,就算這裏是古代,辦案水平也不應該如此落後,一個人從死到巨人觀化起碼要七到十天,除非自己的腦子有毛病每天跑過來和屍體睡一塊培養感情,要不然怎麼着她都不可能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