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沈念安平靜了十五年的人生一連實現兩級跳,成親生子爽翻天,生活樂無邊。
但嫁人之後,她才知道自己被坑得有多慘。
丈夫是朵黑心蓮,啥事兒都推着她往前衝;兒子是個小戲精,每天自帶腦補功能,一哭二鬧三上吊,演技那叫一個爐火純青;外加一羣不省心的牛鬼蛇神天天跑到府裏鬧!
沈念安忍無可忍地暴躁爬牆:“收拾東西跑路吧,這日子沒法過了!”
然而被某位爺堵到了牆角:“娘子跑甚麼,你不是說最喜歡爲夫的嗎?”
黃梅時節,雷雨陣陣。
定安王府後院,沈念安臨窗聽雨,看着自己肉嘟嘟的兩隻手發呆,心裏止不住地嘆息。
滿上京怕是找不出第二個比她還要胖的女人了。
皮膚雖白,但眼睛腫腫的,原本棱角分明的輪廓也變圓潤了,再加上這厚實的肩膀和肥碩的身材,她簡直想給自己改名叫沈大壯。
想當年,她也是個風華正茂的妙齡少女,如今怎麼就變成一個醜到讓人難以直視的人婦了呢?
正發着呆,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叫喊。
“王妃,府裏來客人了,管家讓奴婢請您去見客呢!”
外面站着一個體態豐盈的小丫頭,那是她的婢女桃兒。
沈念安看了桃兒一眼,再看看廊外的雨珠像瀑布似的從飛檐上落下來,細長的眼尾微微皺起。
這麼壞的天氣,甚麼人會在這時候登門?
桃兒見沈念安不應聲,便知她又在發呆了,索性上前拖住她的手往前院走。
待到了堂屋,瞧見裏面坐着的人後,沈念安的臉瞬間便沉了下來。
左上首的椅子上坐着一個面相刻薄的婦人,此乃她的二嬸楊氏。
以前還住在沈家的時候,二嬸可沒少在她面前拈酸喫醋,不爲別的,就因爲父親的官職比二叔高,而二嬸素來又是個心高氣傲的,見不得旁人過的比她家好,哪怕是親戚也不行。
如今二嬸倒是春風得意了,沈家曾經還是父親當家做主的時候,二叔在上京籍籍無名,但自從父親因罪被斬之後,二叔二嬸便毫不留情地搶走了父親生前積累的所有家業,簡直豬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