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一場變故,讓青梅竹馬的他們分道揚鑣。從此,白襯衫上沾了血污點點,百褶裙裏疊滿思念滔滔。她以爲,在純愛的頌歌裏,他聽得到她的祈禱。她以爲,在平行的世界裏,他的歲月依舊安好。直到無情的重逢,如一把利刃劈胸相向。斬斷所有的‘她以爲’,破碎成殤。他視她如草芥,如塵埃。他以爲她不叫痛,就不會痛。他以爲她臨死前,至少會告別一聲,告別一生……***趙安月說:“只要找不到我的屍體,他就會活着,一直一直找下去。只要他活着,我入不入土,立不立碑,都沒關係……”於是沈星野找遍這世上的每一處空墳,卻不知該在哪裏埋葬他的未亡人。“趙安月,原來你……纔是最殘忍。”
平躺在奢華柔軟的大牀中央,趙安月直視着天花板。頭上方,是一面情趣靡靡的大圓鏡。
如同一架無情的放映機,反覆輪播着剛纔那恥辱不堪的幕劇。
浴室的水聲停了,玻璃門滑開半面。
沈星野把圍在腰間的浴巾拉開。筆直的雙腿,濃密的毛髮,精窄的腰腹,性感的鎖骨。就像一副有魔力的油畫,與室內旖旎的光影投射恰好。
剛一結束就迫不及待去洗澡,連牀單上斑駁繚亂的血跡都視而不見。
趙安月心裏慘笑:在他眼中,她到底是有多髒?
“還留着第一次?”沈星野撩起西裝外套,抽出煙盒。
叼一根嵌在輕薄色淡的脣齒間,散一口嫋嫋菸圈氤氳瀰漫。
趙安月把修長的雙腿縮回被子,血跡悄然一蹭。她點點頭,小聲說了句‘嗯’。
餘光掃過男人清冷陰沉的側臉,定格上他脣角凜然挑起的一絲嘲弄。
沈星野大掌揮開牀頭櫃上的那一堆厚厚的鈔票。錢山崩塌在趙安月光潔的胴體上,色澤鮮紅,如她初血。
“趙安月,你以爲我還會像當年一樣傻麼?補過多少次的爛**,你倒是挺會賣好價錢!”
五十萬,堆疊起來正好埋過趙安月的膝蓋。打破了道德的黃金口,淹沒了尊嚴的水平線。
卻足夠她給含冤受屈的弟弟,免去一場足以毀滅人生的牢獄之災。
“沈星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