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折辱

　　聖豪天宮大酒店的頂層包房，趙安月門都沒敲就撞了進去。

　　剛剛肖祕書打了一通電話給沈星野，男人的威脅言猶在耳——

　　“趙安月你敢自殘一下，我就剁你弟弟一根手指頭。”

　　趙安月很清楚，比狠，沒有人會是沈星野的對手。

　　“小宇！”

　　蜷縮在地毯上的男孩被反綁着雙手，踩在他羸弱肩膀上的一隻腳，是沈星野的。皮鞋被鮮血一染，鋥亮無比。

　　“小宇！小宇你怎麼樣！”趙安月撲身上去，捧住弟弟鼻血橫流的臉，“傷哪了，讓姐看看啊！”

　　“姐……”少年眯着青腫的眼睛，小聲呢喃了一句，“你呢……你怎麼樣？”

　　“姐沒事，姐沒事！”趙安月從身上胡亂掏出帕子，按在弟弟出血的口鼻上。仰起頭，她含着滿目心痛的淚光衝沈星野懇求道，“小宇還是個孩子。他甚麼都不懂，求你放過他，別跟他計較行不行。”

　　“甚麼都不懂？”

　　沈星野冷笑一聲，倨傲的目光仿若來自王者的睥睨和審視。

　　他站起身，踱步到縮成一團的姐弟面前——

　　“只看一眼你身上的痕跡，他就知道昨晚發生了甚麼。趙安月，你當你的小弟弟真的長不大啊？小子，快來告訴你姐姐，早就不是雛兒了吧。”

　　大手一抓，沈星野硬生生地把趙安月從弟弟身邊扯開。鉗住她曼妙的腰身，扳住她的臉。然後單膝一挺，將她重新撂倒在地！

　　“受人之惠是不是應該忠人之約？我花了多少錢把這小子從監獄裏弄出來，可不是爲了讓他恩將仇報過來捅我刀子的！”

　　“姐！”粗糙的繩索已將趙安宇的雙手磨得鮮血淋漓，他無法掙脫開來，只能一下一下用頭撞着地！

　　“我求你放了我姐，欠你的錢我當牛做馬還給你！”

　　“趙安月，你聽見了沒有？”沈星野壓住趙安月的腰，迫使她以極度屈辱的方式伏在地上，“快告訴你弟弟，你是不是心甘情願做我的狗？快說！”

　　比沈星野驟然提高吼聲更讓人恐懼的，是他嘩啦一聲清脆的皮帶扣響。

　　那一刻，趙安月只恨不能一頭磕地撞死！

　　就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在一衆保鏢助理的面前！沈星野，你還是不是人！

　　“說不說？不說，我可就演給他看了哦！”

　　“沈星野！我*你祖宗——”趙安宇早已目眥盡裂，他用下頜頂着地，像條垂死的狗一樣往上撲。

　　兩個保鏢應聲過來，三拳兩腿招呼在不滿十八歲的少年身上。用這世上最原始的殘暴，來詮釋弱肉強食的法則。

　　“小宇！！停手啊！別打了！”

　　眼看着弟弟一口接一口地吐血。趙安月脫開沈星野的大手，翻身跪倒在他面前！

　　“求求你，放了他吧，你要我做甚麼，讓我說甚麼……我都……”

　　胸口猛的一痛，沈星野的皮鞋狠狠踹在她的肚腹上。

　　趙安月一撲，跌撞出半米遠。

　　“少碰我！跟你弟弟說清楚！”

　　“小宇……”趙安月哽住絕望，抱起男孩，“姐姐沒事……姐是……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做狗，給我說完整了！”沈星野寸步不讓。

　　趙安月咬了咬滲血的脣，嚥下淚水。

　　“我是心甘情願做……狗。”

　　“母狗。”沈星野坐回到沙發上，悠悠然點了一顆煙，“加個字。”

　　趙安月擰着眉，咬咬牙：“沈星野你還有完沒完！”

　　話音剛落，身後的保鏢掄起重拳便砸在趙安宇的脊背上。少年來哼都哼不出，又是一口鮮血熱乎乎地噴在趙安月的臉上！

　　“小宇！！！”

　　趙安月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一把將奄奄一息的弟弟搶在懷裏！

　　“我說！我說還不行麼！我趙安月就是個賤婊子，我心甘情願做一條萬人騎的母狗！我……我爲了錢，甚麼都能做。小宇，姐以前就是幹這個的，沒事兒！給誰不是給？你別管姐，趕快離開泰陽城，去鄉下找爺爺奶奶好不好？以後再也別回來……”

　　“姐……”趙安宇不停地搖着頭，淚水從他腫成細縫的眼眶裏眯成了溪。

　　沈星野揮揮手，兩個保鏢會意。他們斬斷了趙安宇的繩索，然後一人拉着男孩的一條腿，將他拖出門去。

　　“姐……”

　　“小宇！！！”

　　“姐你等我……我早晚S了這個畜生，救你出來！！！”

　　男孩的鮮血和誓言在地毯上拖曳成絕望的印記。一聲聲，入耳迴響成趙安月諷刺的悲歌

　　。

　　救我出來麼？

　　小宇，你大概不知道。七年前命局已定，我早就脫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