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的袁鹿,談了一場傷筋動骨的戀愛。她喜歡江韌,喜歡到用洗不掉的顏料把他的名字刺在身上,喜歡到離經叛道惹人厭,她的喜歡如潮水一樣洶湧,淹沒了自己,傷害了別人。她以爲只要足夠主動,她就能挽住他的心。殊不知,從一開始,他就從未把她放在心上。真相揭開時,她才知道,自己的真心是一場笑話。......後來。她心硬如鐵,瀟灑自如,視男人如草芥。......夜深人靜,江韌砸了袁鹿家的門,迫使她開門迎人。他一身酒氣,雙手扶着門框,布着血絲的眼瞪着她身後的男人,對她說:“出息了,都喫上嫩草了啊。”
袁鹿在地鐵口等了四個小時纔等到江韌。
她的前任。
他開車過來的,身上還帶着濃烈的酒氣,不過那雙眼睛倒是沒有醉酒的跡象,看起來很清醒。
他拎起她身邊的皮箱,撐着傘的手朝她的方向挪了挪,袁鹿一腳踏出去,與他並行。
“怎麼突然來北城?找同學玩?”他的語調淺淺,漫不經心的隨口詢問。
袁鹿沒有看他,眼睛盯住他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無名指上貼着的創可貼,那創可貼過分可愛,粉色的,還有小熊圖案。
她聞聲,看向他的側臉。
一年未見,他像是變了個人,氣質不一樣了。人精壯了,臉部輪廓愈發硬朗,額前的頭髮全部梳上去,整個人成熟不少,五官越發立體,好看。
見她一時沒聲,江韌側目看她一眼,視線對上的那一瞬,有甚麼在兩人之間迅速流竄。他眼裏有光。
袁鹿先上車,她繫好安全帶,整了整頭髮和裙子,扭頭往後看,雨霧濛濛,隔着距離又隔着佈滿水珠的窗戶,她並不能看清楚他的臉,只能看到大致輪廓。
他黑衣黑褲,又撐着黑傘,整個人融在夜色裏。
後備箱一起一落,動作利索。
袁鹿看他過來,才收回視線坐好。
沒一會,他上車,收傘時身上落了不少雨水。袁鹿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擦擦。”
江韌伸手,指尖輕觸,袁鹿下意識的攥進了紙巾,拇指捏住了他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