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袁鹿抵達包間,她握着手機,緊張的要死。
服務生進去彙報過後,打開門請她進去。
袁鹿猶豫着,怎麼都邁不出這一步,最後還是服務生把她拉了進去。
包間裏倒是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吵鬧,寬大的沙發上坐着四五個人,西裝革履,看起來一個個都特別正經。
燈光調成暖色調,兩個衣着性感的女人在旁邊倒酒,這些人之間縈繞的氣氛有一種奇怪的曖昧。
此時,那幾個男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她的身上,眼裏的興味很濃,袁鹿下意識的挪到服務生的身後,企圖掩藏自己。
她長那麼大,還沒有來過這種場所,更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場面。她很害怕,腦子裏冒出來各種社會新聞,自己先把自己嚇的臉色蒼白。
“袁鹿。”
聲音與電話裏的相似,她稍稍抬眼,循着聲音望過去,是坐在中間的男人,穿着白色襯衫,樣貌最是出衆,怎麼瞧都跟搶包這件事畫不上等號。
他起身,朝着她走過來,袁鹿下意識的往後,退的很快,眼睛死死盯着他,忘了注意身後,快撞到花瓶的時候,男人快速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制住,聲音溫柔,說:“別怕。”
她握着拳,吞了口口水,強做鎮定,冷着聲音,說:“還我包。”
“跟我過來。”
他並不鬆手,拉着她走到了後面的吧檯,中間有屏風擋着,隔絕了其他人的目光,成了兩人獨處的空間。
桌子上放着她的東西,“都在這裏,一樣沒少。我並不是真的要搶你的東西,我也不是壞人。”
壞人都說自己不是壞人了,能做出搶包的事兒,肯定不是甚麼正常人。袁鹿在心裏腹誹,眼睛盯着自己的東西,沒看他。
他仍不鬆手,袁鹿掙了一下,說:“放手。”
然而,他不但沒有放手,反而得寸進尺,步子一轉,立在她的跟前,雙手抵在她身後的桌子上,將她圈在身前,動作極是曖昧,並且距離很近。
他身上的氣息蔓過來,讓她很不舒服。
袁鹿咬着脣,頭低的更低,雙手頂在他胸口,眼睛盯着他襯衣上的一顆釦子,鎮定的說:“我報了警的,警,察就在門口等着,我還是個學生,你......你要是對我怎麼樣,肯定要坐牢!你......你放過我吧,看你衣着不凡,沒必要因爲我這樣不起眼的人,惹一身麻煩吧。”
“嗯。杭城傳媒大學,傳播系,大二的學生袁鹿。有男朋友麼?”
“有。”她立刻回答,天真的以爲對方會因此而喪失興趣。
“不要緊,有也沒關係,不妨礙我們之間發展。我叫沈蘊庭,大你幾歲......”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舅舅!”
人未到,聲先到。
數秒後,任鍇就出現在他眼前。
他收回手,袁鹿趁機退開幾步,自顧自的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可吧檯這邊的出路就一條,還被他給攔死了。
她站在沈蘊庭的身後,被擋個嚴嚴實實。任鍇側過身,朝着她看。
沈蘊庭瞧出來他的用意,揚手一掌打在他腦門上,“看甚麼看。”
“當然是看美女了,難不成還看你麼?”
“找我甚麼事?”
“哦,沒事,我來給你介紹我的好哥們。”他說着,把人拽了進來,“江韌,我同學。”
袁鹿聽到江韌兩個字,頓了頓,往邊上走了兩步,從沈蘊庭身後出來,一眼就看到江韌跟一個流氓痞子一樣的人站在一起。他今天穿的白色T恤,頭髮沒有梳上去,與昨天不同。
昨天像一頭狼,今天就像只奶狗,脣紅齒白的,瞧着特乖巧。
怎麼看都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場所裏。
袁鹿只歡喜了一秒,心情就沉了下來。她在酒店等了一整天,原以爲他是有事兒,原來不是。
江韌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就看向她身側的男人,禮貌的做了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江韌,法學院的。”
非常沒有意義的會面。
沈蘊庭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了一圈,瞧出來任鍇的意圖,順着他的目光,側過頭,袁鹿站到他身側,神色凝重,眼睛盯着個人。
他挑了下眉,轉眼看向江韌,笑了笑,說:“介紹完就走吧,我今天沒空招待,下次再聚。”
任鍇不理會他的話,自顧自的走到沈蘊庭身邊,堪堪擠在他和袁鹿中間,還故意撞了袁鹿一下。
袁鹿這會的注意力全在江韌身上,被頂的踉蹌了一步,稍稍回神,眼底生起一絲薄怒,卻沒有任何反應。
沒動,也沒有出聲與江韌相認。
“別呀,難得能碰上你一回,我得跟你不醉不歸。”
“滾開,沒瞧見我有客人?”
任鍇纏住他,雙手雙腳的纏住,“沒事啊,我自來熟,你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我們一起招待。”
他一邊說,一邊推着沈蘊庭朝沙發區走。
把人纏走之前,還朝着江韌使了個眼色。
袁鹿抓着包包,一臉的嚴肅,雙眼牢牢的盯住他的臉,將他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
江韌:“跟我走?”
她沒動,似賭氣一般,也不說話。
江韌等了幾秒,主動握住她的手腕,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拉着她離開包間。
他沒有按照任鍇的計劃來,直接帶着她去了奢瀾的後門。
通往後門有一段僻靜的走廊,沒甚麼人,光線幽暗。
還未走到門口,江韌突然停下,轉身將她按進旁邊的一處凹槽內,周遭安靜,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落在她的耳朵裏,“你還跟沈蘊庭認識?”
“我來拿包的,是他搶了我包。我給你QQ上留言了,你都沒看到麼?”
他哼笑,顯然是不怎麼相信。
袁鹿嘴角往下,臉上有明顯的不快,一雙眼含着水,靜靜看着他,心裏滿滿的都是委屈。
她的五官生的豔麗,尤其一雙眼睛,一顰一笑,勾魂奪魄。她長得確實漂亮,明豔動人,很禍水。
她說:“你在這裏玩,都不來找我麼?我一直在等你。”
她今天沒化妝,素着一張臉,明豔裏透着一點純。她的脣色偏淡,是那種淡淡的粉,脣形飽滿。
江韌沒忍住。
袁鹿被親的猝不及防,睜大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
江韌摸了摸自己的脣,問:“擦了甚麼?”
“嗯?”
“水蜜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