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顧巖廷,宋挽是高高在上的尚書府嫡女,他只多看了宋挽一眼,便受盡奚落,淪爲瀚京城的笑話。後來,尚書府被抄家,顧巖廷帶着赫赫戰功回京,風光無限。宋挽不折手段纏上顧巖廷,衆人皆道嬌滴滴的宋家大小姐落到閻羅王一般的顧巖廷手裏不死也要削下一層皮來。然而將軍府裏,某閻王卻軟聲誘哄:“再親一下,不哭了行不行?”軟媚嬌女VS草莽閻羅
老舊的桌腿發出脆弱不堪的吱呀聲響,宋挽眼眶酸熱,燭火卻在這個時候搖搖晃晃跌到地上熄滅。
如同上天垂憐,將這黑暗賞她,做最後的遮羞布。
四更天,驟雨方歇。
宋挽好似被車攆碾過,卻咬牙強撐,摸索着起身將燭火點燃。
耳邊傳來低啞的問詢:“哭甚麼,後悔?”
宋家男丁被斬,女眷皆被充妓,今夜是她最後的機會,哪有後悔的餘地?
宋挽搖頭。
昏黃的光暈瞬間鋪滿整個屋子,顧巖廷坐在牀邊,充滿力量的身軀筆挺,捏死宋挽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
宋挽藥下得重,顧巖廷眸底餘念未消,黑沉沉如燒紅的烙鐵,只觸及目光便讓人覺得皮肉生疼。
喉嚨發乾,宋挽下意識的抓緊身上的衣服,好像這輕飄飄的布料能給她甚麼力量。
下一刻,顧巖廷嘲諷的聲音響起:“尚書府嫡小姐這是跟誰學的這下三濫的手段,看宋小姐這麼熟練,不知我是宋小姐物色的第幾個對象?”
顧巖廷話裏滿是譏諷,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準確無誤的捅進宋挽心臟。
指甲嵌進掌心,宋挽平靜的說:“越王點名要我做他的寵姬,還有不到一個時辰,越王府的人就會來接我,到時我若一口咬定是顧大人故意跟越王搶人強要的我,顧大人只怕會說不清。”
顧巖廷已經發現酒有問題,宋挽便也不演那虛情假意的戲,直接表明意圖。
顧巖廷眼眸微眯,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血腥威壓一點點鋪染開來,宋挽後脊骨發涼,腿也跟着發軟,卻強撐着沒有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