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闋雲間懸崖,深不見底,霧氣磅礴氤氳。名曰紫荊。
周圍冷風獵獵,蕭條肅肅,無盡寒意蔓延,駭人錐心。
兩道影子立於崖頭,一紅一白,皆是絕世傾城之人。
青絲揚,淚眼傷。
那抹妙曼白影,手執一管碧綠流玉簫,面容白皙絕色,深黑的眸中卻帶着清透無塵的冷冽。
“你當真要逼我出手?”嗓音宛若幽谷裏的澗流,柔滑清脆,但卻帶了俗世怒氣。她眉宇微蹙,一抹笑靨卻突然落在她的臉頰,清雅卓絕,燦若夏花,但卻透着冷意。
紅影踉蹌不穩,一身薄如蟬翼的紗衣媚骨,他面容堪稱世上奇蹟,美得勾魂,一雙黑瞳卻無往日懾人心脾的陰冷,反而盈滿無法排遣的悲愴。
他那眸光有意無意且小心翼翼的瞟着前方的白衣女子,宛若做錯事的孩子,“你已被慕容清休棄,爲何還要讓我走?娘子,你是不是怕我?是不是連你也怕我了?”
白衣女子清洌一笑,明豔絕絕,但卻帶了隱隱的怒氣:“縱然他待我不善,但他休我一事,豈容你插手!”
男子頓時怒了,身上紅紗翻飛,墨髮輕揚,前一刻的小心翼翼全數消失,黑瞳裏蔓出難以壓制的怨恨:“我爲何不能插手?自打你第一次救我,我就認你是我娘子了!慕容清是侯爺又如何?他對你百般威脅,傷你怨你,我逼他寫下休書,最後還留他半條命已是仁慈!”
說着,男子頓時淒厲的笑了起來,哀傷的雙眸直鎖面前的女子,“怎麼,娘子是心疼了?怨了?怨我逼慕容清休了你,怨我親手了結了你與慕容清的姻緣?”
女子面色微變,眉宇蹙得更甚。她握緊手中流玉簫,青蔥修長的指頭也隱隱發顫,“冥頑不靈!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我對你動手!”
“你知道我從不會與娘子動手的,娘子不要趕我走,我錯了。”說着,他哀傷的望着面前女子,緩慢踏着步子上去將她抱住,柔順的將頭埋在她的肩頭。白衣女子微微一顫,並未伸手推開男子,她那精緻眼眸裏滿是他看不到的悲慼與無奈。
我,該拿你如何?
“你若是不想我生氣,你就走!趁皇帝的追兵未來,你走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