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北部的雪山上,有一座銷魂殿,以獨門祕法——煉骨而聞名於世。
就像是做了一個美夢,我如今身在銷魂殿。
原由說來很俗套,當初我差點凍死在雪山上,趕巧被師父所救,那個巧真的很巧,如果師父晚來一小步,我就會死翹翹。二師兄凌霄說起這事的時候,我悶頭想了想的確不假,當時,我凍得四肢僵硬,模糊中覺得自己被某人抱在懷裏,疲憊地抬起眼皮,隱隱約約瞧見一個人影,白髮如雪,綠眸如翠,隱隱約約又聽那人在說:“這一切也不知是善還是惡,是喜還是悲?”
當師父的人,總有一堆神神叨叨,媲美禪語的話。我很想問一問,師父老人家當初說的話是甚麼意思,可殿中三年,除了那一次救我,我再也沒見過他。而我的諸多事宜,其實一直都是凌霄在負責。
凌霄,銷魂殿的二師兄,算是除師父以外的老大,因爲大師兄病死了。
常言道,跟着老大才能有肉喫。
酷愛喫喝的我,就供他爲神,偏愛粘着他,他總是一襲白衣翩翩,或是立在雪地上練劍,或是讀書,品行何其優雅。而他的模樣也是討喜的,英俊的總是讓我忍不住多看幾眼,看着看着莫名生出一股熟悉感。
我盯着他燦若星辰的眸,咬着雞腿不害臊道:“師兄,總覺得我們曾經見過,難不成是前世的姻緣。”
他表情冷冷回應道:“這年頭,追人不流行這一套。”語畢,又立在雪地上練劍。
一個白衣翩翩,性冷如冰的人,立在雪地上的結果,就是我壓根分不清哪是雪,哪是他,而這個雪中尋人的遊戲,是我除喫喝以外,不,比喫喝,更能讓我動心。
經過師兄一提點,我覺得這或許大概就是喜歡吧。
我便繼續不害臊道:“那凌霄,我喜歡你,不知道直接點的是否流行?”
他沒有立即回應我的話,而是抬眸看着遠方,表情凝重。
我等的有些焦急,又道:“師兄,是死是活你倒是給個話撒。”
他這才淡淡道:“等你成爲煉骨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