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剛癌症去世,我爸就把一個花枝招展的老女人領進了門,讓我叫她媽。後媽鳩佔鵲巢,扔掉了我媽的東西不說,還帶來了一個猥瑣的“姐姐”,佔據了我的家。她們母女二人把我爸哄得團團轉,既要房產,又要現金,我爸完全鬼迷心竅,抵抗不住。爲了我爸的晚年幸福,我苦苦忍耐。直到我發現,這個老女人在我媽還沒有去世的時候就已經登堂入室,她是第三者!根本不是我爸正兒八經的續絃。這下我不忍了!我查清了老三的底細,竟然是夥同原配丈夫騙婚的慣犯,在律師兄弟的幫助下,我將證據收集,在“姐姐”的婚禮上宣揚一番,讓老三好不狼狽。“姐姐”惱羞成怒之下,夥同後媽要對我生米煮成熟飯,賠她一個老公,我反手就把她送進了監獄,讓老三在同城身敗名裂。但我爸心裏掛念着老三肚子裏的孩子,久久不願離婚,直到他發現那個孩子不是他的,纔對老三敬而遠之。然而與老三的婚姻,耗盡了他的積蓄,我爸最後晚年在工地搬磚,我守住了我媽的家業,繼續我的生活。
我媽跟了我爸一輩子,一直想要一副金耳環。
但到死,我爸也沒給她。
後來,一個阿姨只跟我爸見了三次,三金就備齊了。
還是用我媽遺產買的。
我回到家的那天,發現一輩子沒做過飯的爸,正在廚房笨拙忙活着三菜一湯。
一個陌生女人正躺在沙發上喫着進口零食。
她的無名指上,戴着我媽和我爸結婚時唯一的一枚定親戒指。
我媽去世後,我爸精神一直有點恍惚。
聽姑姑說他喫不下飯,還成宿成宿睡不着,一不留神,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思前想後,獨居的我收拾了東西,準備搬回家照應他。
小老頭被媽細心照顧了一輩子,五穀不分,兒子的陪伴至少給他一個過渡期。
可打開家裏門的一剎那,我就愣住了。
沙發上坐起來一個捲髮女人,跟我面面相覷。
她身上的居家服有些凌亂,手邊放着進口零食,電視裏放着聒噪的肥皂劇。
我重新環顧了一下房間裝潢,這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