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當了侯府兩年的賢良主母,宋鶴鳴一朝變心,她就變成了別人嘴裏一無是處的下堂婦。
生辰宴當日,宋鶴鳴當衆說要娶一個戲子爲平妻。
磋磨半年,她一朝醒悟。
不吵不鬧,平靜和離,沈知念走出了這座她本以爲會庇佑她一輩子的後宅......
宋鶴鳴從始至都以爲她是在使性子,終歸會低頭求他。
“沈知念,你如果再不回侯府,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好。”
直到宋鶴鳴看到壓在書架底層的和離書,才幡然醒悟。
他着魔般的衝出門去,卻只看到十里紅妝八抬大轎,全城齊賀將軍府迎主母入府。
他跪地瘋攔花轎,卻被沈知念鮮紅的嫁衣灼痛了眼。
“知念,我錯了,求求你,跟我回去吧。”
“小侯爺,麻煩讓讓,別擋了將軍夫人的路。”
......
再婚多年,沈知念一直以爲自己和裴將軍的婚姻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公平交易,直到男人常年剋制的臉色醉酒後崩裂,他雙眼通紅:
“知念!看看我!”
他人棄若敝履的,一直是他心尖上的求之不得。
沈知念回神,一邊緩緩起身,一邊問道:“他是自己回來的嗎?”
春喜用力點頭,語氣着急:“對,但是看着喝了不少酒,現在還醉着。”
“春喜,我先過去,你去給小侯爺衝一杯醒酒的蜂蜜水,等到晚一會兒再送過去。”
......
沈知念一走進前廳,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氣。
宋鶴鳴正醉醺醺地倚靠在凳子上,月白色的錦緞長袍上斑斑點點盡是酒漬。
“母親,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阿、阿狸根本就不會留我過、過夜......”
宋老夫人沉聲呵斥道:“我給知念準備的琉璃珊瑚呢!你不會也送給那個戲子了吧?!”
“當然沒有。”他醉眯着眼,朝着身後擺了擺手,小廝自覺把一個錦緞盒子拿上來打開。
原本光彩奪目的琉璃珊瑚此時變得亂七八糟,左上方缺了一角不說,上面還被畫滿了顏料,琉璃光彩全無。
宋老夫人氣的身子晃了晃,手指着他:“你......這......混賬東西!還不快去給知念賠不是!”
宋鶴鳴睜開眼,這才發現沈知念就在旁邊站着。
他晃晃悠悠地起身,過去抓起那個珊瑚擺件,渾不在意的扔在了沈知念腳邊。
“沈、知念,你還當真、真是、是小心眼,一個擺件而已......阿狸壓根就不在乎......”
沈知念垂眸看向那個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