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當了侯府兩年的賢良主母,宋鶴鳴一朝變心,她就變成了別人嘴裏一無是處的下堂婦。
生辰宴當日,宋鶴鳴當衆說要娶一個戲子爲平妻。
磋磨半年,她一朝醒悟。
不吵不鬧,平靜和離,沈知念走出了這座她本以爲會庇佑她一輩子的後宅......
宋鶴鳴從始至都以爲她是在使性子,終歸會低頭求他。
“沈知念,你如果再不回侯府,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好。”
直到宋鶴鳴看到壓在書架底層的和離書,才幡然醒悟。
他着魔般的衝出門去,卻只看到十里紅妝八抬大轎,全城齊賀將軍府迎主母入府。
他跪地瘋攔花轎,卻被沈知念鮮紅的嫁衣灼痛了眼。
“知念,我錯了,求求你,跟我回去吧。”
“小侯爺,麻煩讓讓,別擋了將軍夫人的路。”
......
再婚多年,沈知念一直以爲自己和裴將軍的婚姻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公平交易,直到男人常年剋制的臉色醉酒後崩裂,他雙眼通紅:
“知念!看看我!”
他人棄若敝履的,一直是他心尖上的求之不得。
七月盛夏,烈日炎炎。
定遠侯府內外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
“夫人,賓客都到齊了,姑爺還沒來,他不會......”
丫鬟春喜緊張的跺腳,一雙杏眼急的快要溢出淚來。
沈知念垂眸沒動。
但是緊拉在心裏的弦驀地崩斷了一根。
宋鶴鳴還沒來。
今日如此重要的時刻,他難不成還是去了那裏......
“走吧,去母親那裏。”沈知念抬眸,把眼前的宴席回禮單仔細疊起,起身往宋老夫人的「聽禮堂」走。
行至半途,她突然想起來遺漏了東西,於是讓春喜回去取,自己站在原處等待。
她正盯着院子裏一處盛開的淡粉色薔薇花出神,兩個人的談話聲由遠及近,清晰落在她的耳朵裏。
“你可聽說了?小侯爺宋鶴鳴,今日與那許姑娘,一道去了嫣紅院。”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
“當真?今日不是對外號稱宋鶴鳴爲她夫人親辦的生辰宴?”旁邊人聞言,語氣裏滿是難以置信。
“宋老夫人還特意邀請了滿城達官顯貴,請帖甚至送到了將軍府。宋鶴鳴這般行徑,豈不是公然打沈知唸的臉?”
中年男子“唰”的一聲打開摺扇,一副不以爲然的神情。